讓這都護府變成一方邊陲封地。
以當今這位陛下對於朝臣和宗室的平衡本事,絕不會允許有人如此行事。
他雖然身在長安之時能常得陛下召見,在外人看來還能算是陛下厚愛有加,將軍國大事向他諮詢,但這其中到底有幾分是真正的器重,李元軌不會看不出來。
這個西藏都護府長史的位置,就算不落在文成公主的頭上,也絕無可能歸他所有!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下一刻,李元軌連忙改口道:“我已年過五旬,像是藏原之上這樣的地方貿然涉足,只怕會落個客死他鄉的結果,豈敢在此請戰。我的意思是,若要遴選都護駐軍地長史,左威衛將軍如何?”
左威衛將軍這個職位,按照大唐劃定的規則應當會有兩人,但今日同在朝堂之上的只有一位,正是初唐名將郭孝恪之子,在顯慶四年進士及第,隨後走武功仕途升遷。
他的父親曾經隨同彼時仍是秦王的李世民固守虎牢,先後擔任過涼州都督、安西都護,最終在隨同阿史那社爾進攻龜茲之時以身殉國。
也正因為如此,郭待封此人如同大多數亡故將領的後人一般,在升遷上多得李治扶持。
這麼一來算起他的年齡和官職,還真能被稱一句年輕有為。
大概是平日裡沒少得到破格提拔的緣故,突然遭到了這樣一出意料之外的點名“提拔”,他的臉上當即閃過了一縷喜色。
可眼見安定公主忽然朝著他投來了一道審視的目光,郭待封的笑容頓時
凝固在了嘴角,也不由顯露出了幾分瑟縮之意。
“他?”李清月冷笑了一聲,“他有何戰績可言?”
別人不敢在朝堂上對於天皇的十六衛將軍授勳提出異議,她卻沒有這麼多的限制。
“若是名將之子也是名將的話,霍王不如干脆舉薦邢國公長子蘇慶節算了。畢竟……他還沒幹過船破失期的事情。”
郭待封的面色一變。
安定公主當然不是隨便說的邢國公。若非要說名將之子的話,除了蘇定方之外,李勣、程知節、尉遲敬德等人都有子嗣身在京中,可唯有蘇定方情況最為不同。
郭待封曾經做過蘇定方的副將,在進攻高麗的戰場上,他負責了一路水運押送軍糧之事,卻沒能及時將軍糧送到,險些因此遭到懲處。
若非高麗戰局因安定公主自熊津發兵而有變,他這耽誤的一路只怕要遭到重罰。
其後他在各處折衝府輾轉作戰,最終躋身左威衛將軍一職,但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本事,又有多少是他的父輩餘蔭在發揮作用,在這長安城中任職的人都心知肚明。
偏偏,只有一個安定公主會這麼說出來。
在她審視中透著幾分玩味的眼神終於從他身上挪走的那一刻,郭待封只覺自己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
“霍王,看起來他沒有這個本事符合我說的二個條件吧。”
下一刻,同在殿中的另外一位將領忽然覺得自己迎來了數道目光的注視,只因安定公主先轉向了他。
孫仁師:“……”
李清月抱臂而立,若有所思:“這裡倒是有一個沒有船破失期,還立下大功的將領,比起霍王所舉薦的左威衛將軍更合適一點,不過……”
根本不需要李清月接著說下去,在早年間就和她有過一番交情的孫仁師當即應聲:“我不合適!讓我在水上作戰尚可,高原之上出征,那不就跟把一隻旱鴨子放在海船上是一樣的道理嗎?”
“再說了,我這人學習能力著實不成。”孫仁師早在十年前就知道李清月的本事,還很是快活地跟著拿了兩次戰功,又怎麼會在這時落她的面子。
“讓我去學藏文,怕是要等到我扛不動武器的時候,也就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