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對標了那位先帝。
以至於在這一刻,他奮筆寫下了“當定廟號為太宗”這幾個字。
然而還沒等那個“太宗”的“宗”字寫完,他就忽然聽到外人傳來了一陣疾步奔來的聲音,分明透著幾分慌亂,更是忽然撞上了他的大門,喊出了一句“大王”。
這突如其來的一驚,讓金法敏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筆給畫了出去,讓那個宗字寫毀在了當場。
但顧不
() 上思索這一筆寫壞,到底是不是個不妙的徵兆,他已匆匆收起了臉上陡然浮現的慍怒,開門問道:“發生了何事?”
如此驚慌失措的表現,到底在搞什麼?總不能是他的父親從墳墓裡跳了出來。
而他左思右想之間,也沒覺得眼下會遭到誰的進攻。
卻聽那內侍回稟:“大唐派遣使者前來了,說是……”
“說是什麼?”
“說是要向您討要一筆軍糧!”
金法敏眉頭一挑,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
但想想若是唐軍投身高麗之戰,估計確實會讓他這邊出人出力,又覺得這其中說得通。
只是,就算當真有使者到來,總也得先見到他,兩方敘舊之後,再來談談出多少糧,又出多少人的事情。他還能再哭訴一番己方不易,趁機再謀求到一點好處。
哪能這樣連人都沒見到,便已先將索要軍糧說出來的?
由此看來,只怕來人是個不通境外征戰事務的愣頭青!
可金法敏沒想到的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居然會是個看起來已過六旬的老者,而不是他想象之中的年輕人。
對方一身深緋色官衣,挺立在殿中,若換個情形之下相見,金法敏恐怕還要贊他一句風骨傲然,可在先聽聞了他那上來便要糧食的說辭後,他就只覺得對方眉色太濃,好生桀驁,不是個正經文官。
但心中雖這樣想,金法敏還是以儘量平和的語氣問道:“不知大唐使者前來求索軍糧,具體是何情況?”
劉仁軌朝他拱了拱手:“兩月之前,陛下委派安定公主出征掃平百濟境內叛軍,隨後鬼室福信伏誅,黑齒常之攜其手下投降,陛下聞訊大喜之下,冊封安定公主為熊津大都督,統轄百濟境內所分五都督府。在下不才,為公主授業師長,故而擔任大都督府長史一職。”
這句介紹身份的說辭結束,他並未停下話來,而是繼續說道:“高麗戰事在即,公主已於月內湊齊北上精兵與軍糧,然而陛下對其多有擔憂,又增發水師兩萬前來援助。可惜熊津大都督府內能夠調動的存糧不足,故而來向新羅友邦徵發糧草。”
“公主體恤新羅遭逢疫症死難,不欲你等出兵,但水師所用十萬石精糧以及兩千石食鹽,對大王而言,應該不難吧?”
金法敏:“……”
難不難的姑且不論吧!
劉仁軌丟出來的這一連串話,就沒一句在他的預料之中。
金法敏險些懷疑自己是直接昨日一覺睡到了一年之後,而不是隻有一個多月沒與百濟往來。
可想想那高麗之戰確實是唐軍這頭迫在眉睫之事,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出現這樣的幻覺。
所以——莫非這位大唐使者所說都是真的?
可他雖從撤回國中計程車卒那裡聽聞,大唐此番增兵百濟的隨軍之人裡確實有一位公主,也萬沒料到,她居然會是這支隊伍的統帥,還以雷霆之勢擊敗了那百濟叛軍,更得到了李唐陛下給出的熊津大都督敕封
。
還有那水師增兵,徵調十萬石軍糧之事,更是聽來匪夷所思。
偏偏他對於百濟那頭所發生的變故一無所知,竟直接讓他處在了有些被動的狀態。
但大約是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