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拿下。
能攔截住她徹底突破南路防線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 但當她行到那冬比忽城下的時候,她卻在城外見到了個負荊請罪之人。
此人有著一頭光禿禿的頭頂,是何種身份好像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正是那守城將領信誠。
從七重城俘虜的口中,她也得到了個確定的答案,那確實不是什麼人在喬裝他的身份。
“你倒是很明白什麼叫做識時務啊?”李清月饒有興致地朝著此人看去。“把你投降的原因說來聽聽吧。”
信誠苦著個臉答道:“小僧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選擇嗎?”
他所戍守的位置,原本是三方隊伍中最安全的。
可在大勢所趨之中,所謂鎮守之地的安全,便沒有了用處。
和身在七重城的惱音信一樣,他也看到了唐軍水師過境,朝著海州繼續行去。
然而無論是他派遣出去的水師,還是淵男建和其部從,都沒有一點訊息。
這讓他當即意識到,出大問題了!
於是他連忙派人快馬前往七重城,可這哨探卻在半路上遇見了李清月所率的北上大軍,將七重城陷沒的訊息帶到了他的面前。
他當然可以繼續守著冬比忽城不放,成為對方前進路上的一枚釘子,可在前方有人接應的情況下,敵方不會介意於先繞過他。
若是他們這頭能勝,他這表現還能叫做威武不能屈。
若是他們不能呢?
到時候,唐軍以南北合擊之法攻破平壤,擒獲高麗王在手,宣告高麗滅亡,他這個冬比忽城的守將難道還能活命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知情識趣一點,直接將這條前路給讓出來!
他朝著李清月將這一番權衡利弊都給老老實實地說了個明白,然後就被丟給道琛和尚一併安排了。
“我的小命是保住了嗎?”他朝著道琛問道,目光裡透著幾分殷切。
他朝著道琛等人最近因為伙食充裕而養胖了一點的臉上看去,完全不知道這些和尚在公主手底下經歷了什麼,只覺自己起碼是找到了組織,還很可能找到了一個好前途。
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了道琛那個有點微妙的神情。
當然,在繼續的戰線推進之中,他可能只能算是個識相的小插曲。
李清月率人抵達長池城下的時候,劉仁軌和孫仁師的兵馬已經將這座空虛的城池給拿下了。
“淵男建還留了點人手,尤其是那個守城將領挺有本事,可惜他將人帶走的太多了,留給這個小將的發揮餘地太少。”孫仁師一邊迎著李清月入城,一邊炫耀一般地說道:“水師嘛,上下攀爬的本事都不錯,何況是個區區小城。”
“你說的那個將領呢?”
聽到李清月發問,孫仁師原本還興致很高的聲音又低沉了下去,“他聽到我們說淵男建喪命火海,唐軍大軍也即將抵達後,便自殺了。”
李清月也隨即嘆了一口氣。
高麗,或者說是這個用後世更加標準叫法應該叫做高句麗的
國家,在存亡關頭,總是不免有想要攬功而越權之人,但也有恪盡職守之人,有開城投降之人,也有為國死難之人。()
這些做法到底誰對誰錯,當她是站在大唐的利益立場上,也為她本人的求生目標奮鬥的時候,其實沒有資格做出一個評判。
▁想看千里江風的《[大唐]穿成安定公主怎麼辦》嗎?請記住[]的域名[(()
但無論這其中有多少被迫參戰又無辜枉死之人,這場覆滅高麗的戰事也必須儘快結束。
或許她唯一能做的,是讓此地在被納入大唐領土之後,得到妥善的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