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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160(二更+加更)

眉頭,往下看了下去。驚見其中寫道,左相許圉師縱容親子田獵殺人,田主家人狀告無門,被司憲大夫楊德裔壓下了案件。

左相結黨、包庇兇案,已在長安民間有些議論之聲,為防止此事影響到陛下的形象,他不得不冒險將其上奏,恭請陛下聖裁。

如果陛下對此事心存疑慮,可至某處調查取證,將此事勘探明白。

……

李治面色驟變,一把將奏摺拍在了桌案之上。

“這兩個混賬東西!”

如果說許圉師和楊德裔敢弄出這等欺瞞君主、枉顧律法之事,已是讓他憤怒不已,那麼袁公瑜的這出匿名上奏,就是讓李治的怒火往上攀升了一個層次。

哪怕袁公瑜沒將自己為何要用改名換姓、密封奏摺的方式上奏在其中說明,但李治自己難道就不會去猜嗎?

比起司憲大夫這個憲臺高官,比起左相許圉師,從永徽六年到如今官職並未升遷的袁公瑜,顯然是相對弱勢的一方。所以他在並無“靠山”的情況下只敢向陛下告知情況,而不敢做出實名檢舉之事。

相比之下,司憲大夫楊德裔之前彈劾鄭仁泰與薛仁貴,就很敢指著鼻子將他這個當皇帝的也罵進去!

新仇舊怨攪和在一起,很難不讓李治在情緒上有失偏頗。

但看看他們做的都是個什麼事!他有些情緒上頭又有何妨!

貞觀年間,吳王李恪在安州以狩獵為名踐踏田苗,尚且沒鬧到殺人的地步,就被御史臺給

彈劾上奏,遭到了處罰。

難道這個左相的兒子是比皇帝的兒子還要更享有特權是嗎?

有那麼一個瞬間,袁公瑜這封擺在李治面前的信,彷彿變成了長孫無忌在他面前說出的“政化流行,固無遺闕()”之言,但好在,李治又很快意識到,許圉師終究沒這個變成長孫無忌的本事。

現在的他也不是剛剛掌權的天子。

更不用說,許圉師這個包庇子嗣的行為,已是將明晃晃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裡。

那麼當許圉師沒能將這訊息給真正壓制下去的時候,便該當承受犯下此案的結果。

來人!6()_[(()”李治當即召集了近侍,“去查查左相府近來發生的事情。”

這個結果反饋到李治的面前,並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

許自然田獵殺人之事確實沒鬧到長安街頭來,但並非毫無風聞。

他匆匆趕回左相府的時候就已是六神無主,根本沒能做出妥帖的掃尾,而那田地主人的家中既然能想到先將訊息奏報御史臺,也確實如武媚娘所猜測的那樣,還有些抗衡強權的資本。

在聽到天子近侍與北衙士卒解圍後做出的問詢時,那田主的家人喜出望外,一股腦便將事情給吐露了個乾淨,連帶著他們在上奏失敗後險些遭到驅逐之事,都給說了個明白。

李治聞訊勃然大怒,“把許圉師給我帶過來。”

這個身為大唐開國功臣之後、自己又擔任要務的重臣,就這麼站到了盛怒的帝王面前。

兩廂對望之間,李治都不免有些痛心。

“你知道的,我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傳召你。”他看著許圉師徐徐開口。

這幾日間的怒火上湧,加上氣象驟變,讓李治甚至覺得自己的頭腦又昏沉了起來。像是這新修的蓬萊宮,都沒法讓他那病症憑藉著風水地勢之利有所好轉。

在眼看許圉師人都已到他面前卻還沒有認罪之態的時候,李治更是比任何一刻都要確信,這朝堂局勢自古以來都是主弱臣強,主強臣弱。他只是稍稍一有鬆懈,便又有人意圖捲土重來。

他也終於收回了那一點對許圉師子孫不孝的同情,沉聲發問:“有人彈劾你欺負百姓,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