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板著張臉奏報,“劉博士說,是他最趁手的兩個下屬。”
李清月好笑地發問:“那生氣的是馬少監還是劉博士?”
侍從回道:“馬少監。她說她還要在兩年內開發出新武器,誰知道劉博士的弟子能不能多提供些靈機妙想……結果人都被劫持出海了,那就不必多說了。”
這個希望,顯然是已經泡湯了。
馬長曦被氣得夠嗆。
她才因為神火飛鴉的誕生在公主面前大出了一回風頭,又立下了兩年出新武器的軍令狀,結果這些人可倒好,直接從她看好的地裡刨食,這就叫個什麼事!
必定是許穆言先開了個頭,讓四海行會內的風氣從商人往劫匪的方向一去不回。
“然後呢?”
馬長曦不喜歡計劃之外的事情,連手底下的工匠都要訓斥到服服帖帖,又怎麼會允許她的兩年大計被這麼破壞。
“她連夜把劉博士帶去了四海行會,在學館裡出了幾道特殊的考題,帶走
了一批說是有些天分的學生,以彌補……彌補損失。”
“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李清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侍從隨即就見她將手伸出了窗外,“把東西給我吧。”
“大都護果然料事如神。”侍從一臉佩服,將兩封請罪書都送到了她的手上。
一封來自澄心和韋淳。
一封來自馬長曦,和被迫一起參與進此事的劉神威。
這兩邊的搶人大戰沒提前通知於她,現在倒是各自想起來,上頭還有一個極有威懾力的上司。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行下效了,這個先斬後奏的場面真是讓人好生眼熟。
李清月很是無奈地將兩封信草草翻閱了一番,放在了馬車邊角的抽屜裡,打算等到這兩邊將任務完成了再來展示一下,到底什麼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過一想到在她手底下的人已越發主動地去做一些事,就連那些在大唐災年間被收留到手底下的人也有了不小的變化,李清月心中愈發有了底氣。
當元義端再度於洛陽見到這位安定公主的時候,便覺她的心情相當不錯。
當然,在表面上,敬懷太子新喪,安定公主先來洛陽請孫神醫隨行,後前往襄州操辦後事,面上卻還是一派肅穆之色。
但更讓元義端意外的,大概不是安定公主此刻的神態從容,而是她在洛陽暫留之時,依然讓人將他請到了面前,商談將此地的部分府庫物資一併帶往襄州之事。
“我本以為……”
“你以為我需要避嫌?”李清月饒有興致地端詳了一番對方複雜的神情,“我以鎮國安定公主為號,有什麼避嫌的必要?”
元義端先是一怔,又旋即露出了恍然之色,“公主說的是,是我之前多想了。”
此前洛陽元氏的人都不曾料到,在他們看來簡直像是被送進去湊數的元希聲,居然真的有此機會成為公主駙馬。誰讓他的年紀真的太小了!
他們也不曾料到,在元希聲被選定為駙馬的同時,會傳來李弘在襄州的死訊,讓這其中好像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正式訂婚約為駙馬的旨意還沒到府上,便所有的一切都會存在變數。
按說安定公主也該當對他們的態度謹慎考量,以防這份不吉利也被牽連到了她的頭上,又或者是有天皇從中再度插手,讓情況再發生變化。
可她好像並未對洛陽元氏的態度有什麼變化,反而還……
使喚得越發順手了。
想想也對,所謂的避嫌,從來只有身居下位的人去揣度上位者的心意,何曾有過上位者去考慮避嫌之事的。
安定公主那出特殊的選擇駙馬儀式已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