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不得不將目光都盡數集中在了大沙海地帶,一度入侵沙州的回紇兵馬更是被迫退回到了柳中,根本無暇留意天山防線是否穩固,這就給了卓雲以從中發揮的機會。
她朗聲吩咐:“休息半日,然後分兵兩路,清掃天山南麓據點。”
以龍泉館為中心,叛軍還有兩處往來南北的要塞。
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後……然後傳訊於蘇定方!
到時候,那自然是一個——
反擊全線展開的訊號!
……
也幾乎就是在南麓三營盡數被破,派遣往蘇定方軍中的信使也將訊息傳遞到手的同時,天山以北的庭州,阿史那彌射展開了奪回金滿城的戰事。
而在這十月的尾聲,蘇定方也一改此前的步步為營,悍然發兵圍剿柳中。
六月裡的倉促徵兵,讓這些匆匆趕來西域的府兵應付起正當氣焰盛極的叛軍還有些吃力。
但在這一場場碰撞磨合與透過勝利積攢下計程車氣面前,這場圍剿作戰,打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
回紇與西突厥兵馬深知己方並不擅長守城,甚至做出了一次夜間襲營,試圖對他們覺得已經年邁的蘇定方來上一出斬首行動,可這樣的一輪行動非但沒有製造出唐軍營內的恐慌,進而得手,還讓他們又折損了一批精兵。
一時之間,柳中防線堪稱搖搖欲墜。
在這樣的形勢面前,瀕臨破碎的又何止是防線,還有叛軍繼續作亂的決心。
在收兵而回後不久,西突厥的那位朱邪葉護就疾奔向了回紇的駐軍地,徑直衝到了熾俟葉護的面前。
“此地我看是不能久待了,蘇定方自後方調撥來的攻城器械都已到了,估計不會再給我們守住城關的機會。你怎麼想的?”
熾俟葉護眉頭緊皺,沒有當即答話。
但此時這份束手無策的沉默對於他的盟友來說,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氣得他當即扯住了對方的衣領。
“你現在在這裡一句不發算怎麼回事!我問你,欽陵贊卓和他那吐蕃的援軍到底在何處?難道不是你先知道他的身份,也願意與他配合,還將我拉下水的嗎!”
可為
何現在會變成了這樣。
朱邪葉護心中的惱怒與後悔之意,在這數月間兵馬大批損失、利益卻沒得到多少的事實面前,早已攀升到了頂峰。
欽陵贊卓還說什麼吐蕃會盡快加入到戰事之中。可自他離開西州回返吐蕃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算是隻烏龜也應該到了,更何況是吐蕃那支向來行動如風的軍隊!
在這一刻,朱邪葉護終於從這一直處在下風的合作裡清醒了幾分,漸漸意識到,或許打從欽陵贊卓選擇在他身邊隱瞞身份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受到了欺騙!
偏偏另外一個被騙的苦主之前一直做出了睿智洞察的表現,也在叫破欽陵贊卓身份的時候自有一派優勢在握表現,讓人在彼時覺得,欽陵贊卓也不過是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真正能拿到戰事主動權的還是他們本身。
可現在,對方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去,甚至沒在這西域地界上留下吐蕃插手此次謀逆的證據,只留下了他們兩人在此面對蘇定方的進攻,簡直是……
簡直是個要命的情況!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熾俟葉護終於開了口,“要我說,我們還是儘快退回到天山以北算了。起碼此次聯合也算是開了個合作的先河,若能自此將庭州掌握在手,憑藉著天山這道天然的障壁阻遏住唐軍的追擊,也總比我們在更遠的沙洲草原上吃灰來得好。”
朱邪葉護咬了咬牙,在這句答覆面前難以多說什麼辯駁的話。
對於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