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關閉,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李治的指尖稍稍回溫了幾分,應道:“那便如皇后所說吧。”
也對,閉鎖的乃是宮城而非皇城,又不是將那些還在外朝走動的官員都給一併關在了城牆之內,只是暫時切斷了皇城與宮城的門戶而已。
若是隨後真有人問起的話,他起碼能拿出十個八個理由來搪塞,確實不算大事。
可當李賢被召回內宮,又隨即傳來宮中九門閉鎖的訊息之時,上官庭芝卻忽然心中一慌。
這份心神失守,讓他手中的墨筆一歪,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頗重的痕跡。
對於精通文墨的上官庭芝來說,這本是不該出現的錯誤。
但也實在不能怪他有此舉動。
父親上官儀入宮面見陛下至今還無訊息。
一想到今日父親要向天子上奏的到底是什麼事,上官庭芝就不由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偏偏現在好訊息還沒到他的耳中,倒是先出了個意外。
“你愣著做什麼呢?”同僚朝著他問道,“雍王今日提早結束課業,對我等也算是一件好事,還能趕早回去。”
對方語氣輕快:“說起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幾日還跟我們提及,你夫人身懷有孕了,這可是喜事,早點回去正好陪陪夫人。”
上官庭芝心中還記掛著其他事情,以至於這件喜事忽然被同僚再度提起,也沒能讓他多出幾分回應的興致,只乾笑道:“說的是啊,待明年夫人生子,我必定請諸位上門喝一杯滿月酒。”
想著留在此地確實問不出其他的訊息,他拱手告辭,連忙往蓬萊宮外走去。
同僚看了眼他的背影,朝著其餘眾人調侃道:“你們看看他,也用不著
() 急切成這樣吧。”
但要上官庭芝說的話,當然有必要如此著急。
他眼下的當務之急,正是確定宮中的情況。
只可惜,他也不能將這個打探訊息的行動表現得過於明顯,只能先轉道魏玄同府上,看看和他父親有過會面的薛夫人有何訊息。
旁人還道他是急著回去看有孕的妻子,這才在皇城之外翻身上馬,快行馳騁而去,殊不知他這一去,便是直奔了崇德坊。
倒是省了他叩門求見的工夫,上官庭芝剛抵魏玄同宅邸就被薛元超給拉了進去。
薛元超問:“伯玉也給你傳訊了?”
完全不在狀態的上官庭芝:“什麼傳訊?”
薛元超答道:“自然是陛下秘令奉宸衛包圍了右相府邸之事!我看令尊果然是能辦大事之人,不僅文采絕佳,在說服陛下徹查權相上也卓有口舌,眼下的情況,真可謂是……盡在我等謀劃之中。”
上官庭芝卻沒能因為薛元超此刻的褒獎而笑出來,反而喃喃開口:“那為何,皇后忽然讓人接走了兩位皇子,隨後還傳來了宮門閉鎖的訊息?”
薛元超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嘴角:“你說什麼?!”
右相府邸被奉宸衛秘密合圍,本應當代表著,他們的計劃已然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以他看來,陛下之所以沒將其大肆宣揚,不過是因為許敬宗在朝堂上的地位斐然,在其被定罪之前,不打算讓其鬧得滿城風雨。
可隨後的發展卻好像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什麼叫做……皇后接走了兩位皇子,又讓宮門落鎖?
“不好!”薛元超驚呼一聲,當即拽上了上官庭芝就往外走去。
上官庭芝踉蹌了一步,忙問:“如何不好?”
薛元超低聲回道:“你怎知,今日不是皇后在察覺陛下有廢后舉動之時,來上一出玄武門之變呢?”
“你想想,自陛下搬遷入蓬萊宮到如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