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啊?”
她抓了抓頭髮,忍不住思考,自己不如阿菟聰明,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從來不去想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可瞧見李清月的臉上還有幾分困擾,想著自己平日裡沾了她不少光,就又補充道:“我阿姊近來還在同太史令學習星象天文之術,她說星空浩渺、博大精深,或許窮其一生也不能窺探完畢其中的道理。都說什麼星斗運轉有其規律,但歷年間還不是在對其修正,就連交食週期也常有不同。”
“那既然日月規律都不是我們能看明白的,世道的規律應當更是如此吧?或者,你試試用個笨一點的辦法,比如說——正著做一件事不行,你就先反著去做?”
“當然,”她將手一抬,露出了個無辜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有多少本事的,如果說的有哪裡不對……”
那可實在不能怪她啊!
她沒人幫忙兜底的。
但還沒等她將話說完,就見李清月忽然跳了起來,“你說的沒錯!如果正著不能驗證我的猜測,那就反著去做!”
她拔腿就走,下一刻又忽然折回來朝著李素筠道了個謝,“多謝你了!”
徒留下李素筠站在原地,有好一會兒的失神。“……我真的有幫上忙嗎?”
但是看阿菟忽然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的樣子,應該……應該是的吧。
她也無法看到,李清月在第二日找上了武媚娘,說出了一個請求。
“阿孃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印證我的一個猜測?”
武媚娘雖已確認了身懷有孕的訊息,卻還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平日裡依然正常在外走動。這也讓李清月提出這個想法有了操作的空間。
或許,這件事對於阿孃插手政務,也是一項提前的考驗。
武媚娘道:“你先說說看,是個什麼事吧?”
李清月咬了咬下唇,又有片刻的猶豫,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我想讓王文度得到重判!”
王文度?
武媚孃的目光微動。
她還真沒想到,會從女兒的口中說出這個名字來。
西突厥戰事的取勝,既代表著蘇定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大幅抬升,也代
表著此前干擾作戰的程知節和王文度等人都會隨之回京。
延誤戰機和屠城掠財在這等規模的戰事之中絕對是重罪,起碼陛下對程知節革職查辦的懲罰是沒有錯的。
要不是看在程知節對於大唐建立有著卓越的貢獻,加上阿史那賀魯被擒獲後陛下心中寬慰,這個懲罰還能更重一點。
可王文度這個始作俑者的懲罰,確實有點輕了!
按照律令他應當被判處死罪,但當他這個“王”乃是太原王氏的“王”時,這個死罪可能被削減到只是貶官成為平民。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皇后被廢,卻不代表著五姓七望徹底失去影響力。
陛下要對長孫無忌動刀,也不代表著會讓關東世家成為下一個關隴勢力。
可阿菟現在說,要讓她促成王文度被重判,那就是——要他死?
她拍了拍床榻邊上的空位,示意李清月坐下說話,“能不能告訴阿孃,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李清月往她的身邊靠了靠,卻沒有長篇大論地與她說什麼道理,只扭頭用一雙烏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憋出了“危險”二字。
而後便再不肯多說了。
武媚娘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回道:“我試試吧。”
當阿菟以這種方式跟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算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年的時間,武媚娘還是忍不住想到了當年她喊出那個“雨”字時候的情形。
當年她可以抱著寧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