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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敲打新羅的時間久了,再出使一趟。
要舉行泰山封禪了,勞駕老師去將新羅使臣和部分未被遷移到中原內陸的百濟貴族一起請來。
更過分的是,他人剛自青州港口下船,就收到了李清月額外發來的一封信函,勞煩他再幫忙做一件事。
李清月說話理直氣壯:“若我動輒往返遼東與熊津之間,此前吐蕃與吐谷渾的戰事有變,便無法及時傳到我耳中了。”
劉仁軌:“……你這什麼歪理邪說?”
雖說事實確實是她說的那麼回事,但別以為用這樣的理由就能矇混過關。
偏偏李清月一點沒覺得自己是在糊弄,“還有啊,我此前身在熊津的時候,和新羅王打了個不太禮貌的招呼,直接讓水師奇襲了他們的王都,萬一我這個熊津大都督常駐泗沘城,又讓他生出了這樣的擔憂,容易引起兩國爭端。”
“既然長史
() 頗有能耐,我將此地調兵戍防的方向把控得當也就足夠了。不必非要親自坐鎮,還顯得我對老師有多不放心一樣?”
李清月說到這裡又朝著劉仁軌行了個禮:“有勞老師操勞數年,學生若真有辦事不妥之處,還請老師見諒。”
劉仁軌無聲地嘆了口氣。
安定都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又何必繼續抓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面前的這個學生,即便在兩年前敲定遼東領地邊界又私佔金礦的時候多有僭越之舉,但這兩年間她聯手安東都護長史李謹行令高麗百姓歸心,已做到了對他的承諾,將那番私心公心之論落到了實處。
她遠赴邊地參戰的舉動,更是儼然將生死置之度外,讓人坐在熊津都督府內聽聞她這個決定,也不免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如今吐蕃被擊退,大唐國威得以在邊地彰顯,更讓人為栽培出了這樣一個學生而覺倍感驕傲。
所謂的禮數與規章,在為國為民辦了實事的結果面前,都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他伸手按住了李清月的行禮,“新羅王金法敏親自到了,公主要不要見他一見?”
“那個冤大頭……新羅國事繁忙,還有勞新羅王親自到來,我大唐乃是禮儀之邦,自然要見見他。”
劉仁軌的面頰抽動了一下,“大都督,你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李清月渾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這不重要,總之,是該讓金法敏感受一下我大唐的待客熱情。”
她丟下這句話,便已順著劉仁軌指示的方向走去,彷彿當真對於金法敏的到來有著此等驚喜的心態。
但劉仁軌又怎會不知,她這表現到底是因何而起。
“等等,”被留在原地的阿史那卓雲本還因這出師徒再度聚首而覺欣喜,忽然在公主這個轉道的表現中意識到了個嚴肅的問題。“你們還沒解釋,李敬玄和公主是因為什麼而有矛盾的啊!”
接見金法敏確實很重要,但也不能這麼吊起來了她的胃口,卻不給出一個明確的解答啊!
劉仁軌答道:“既然方才那句是我回的,也由我跟你說吧。”
“公主在半月前往青州港口方向送了一封信,讓青州刺史務必在我領著新羅使臣抵達後接到此信,按照信中所說,讓使者書寫一封奏表,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長安。”
“這是為何?”卓雲問道。
劉仁軌臉上露出了幾分唏噓之色,“只因自皇后陛下對外推行《建言十二事》後,便在爭取一項權力。”
此前三位封禪的帝王,都是此等祭天告地之事中唯一的主角,然而誰又能想到,李唐的第一次封禪,竟會以提出皇后參與亞獻,發起一次近乎驚天動地的改變。
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