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那邊的學館是最安全的。
安東副都護李謹行的夫人劉旋一手管礦一手管學,差點把李謹行都給拋在了腦後,和楊炯在此地配合默契,在高麗遺民中居然也選出了不少進學的好苗子。
也不知道從這些人中到底能成長出多少個有女官天賦的人。
好在,還有給她們繼續成長的時間。
“還有……”澄心剛要繼續往下稟報,兩人就聽到了外頭傳來的敲門聲。
李清月抬眸:“去看看。”
等澄心重新走回來的時候,就見在她的後面跟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小的那個雖然換上了漢人的衣服,也已在此地住了一段時日,但還是不免有幾分拘謹的表現,倒是大的正以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朝著她投來希冀的目光。
李清月頗為好奇:“你們兩人怎麼一起來了。”
來人一個是韋淳,一個……是噶爾·江央。
江央將攥著衣角的手又握緊了一些,在望著她的時候仍有最後一點猶豫。
韋淳卻不管那麼多,已
() 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不瞞大都護,我想參與到此次海航行動中,但我自知自己的能力還離標準差了些,所以想來您這裡求個恩典,若是我能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能力足以同行,那我現在就去做,只求能有一個破格的機會。”
她說話之間起先還有點沒底氣,可當將話說出口的時候,對上安定公主鼓勵的目光,她又覺自己的聲音已再未滯澀在喉嚨口。
在她稍顯忐忑的眸光中,更為醒目的,大概還是一種奮起而前的拼勁。
李清月也還真沒料到,在原本已經敲定的人選之餘,頭一個找上她的居然會是韋淳。
比起經常往來於海路貿易的人手,韋淳根本沒有離開過長安,便讓海航經驗這種東西看起來只是一個短板,實際上還代表著更多的東西。
李清月若有所思地端詳了一番她的神情,確認她提出此事應當不是意氣用事,面上的笑容又柔和了幾分:“你覺得我為何要用王玄策和尉遲循毓?”
韋淳來前顯然已對此事有過考慮,也沒將李敬業舉薦尉遲循毓真當個理由來說。
她目光炯炯地答道:“我猜大都護對西面局勢有所考慮!王玄策三次前往印度,是大唐除開已故的玄奘法師外對印度最為了解的人。他更有靈機應變的本事,在使團被俘時排程泥婆羅兵馬前來支援,瓦解了阿羅那順的陰謀。尉遲循毓以王玄策為榜樣,對於印度、泥婆羅等地的語言必定精通,有他的長處所在,倘若公主意圖自泥婆羅、大小勃律等地入手,進而兩面夾擊吐蕃,他能派上用場。不知我答得對是不對。”
李清月心中對於面前之人暗讚了一聲。
雖說她只有第一句算是對的,後面的內容,尤其是那句對吐蕃的考慮基本全錯,但能將這份猜測說出來,也有這個勇氣站到她的面前來,已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得多了。
這份讚許並未浮現在她的臉上,只是繼續說道:“那若是照你這麼說的話,你的優勢在哪裡呢?”
韋淳答道:“我家中信佛,學過印度文字,大唐西域記我也盡數通讀過。此外,我雖不曾經歷過海航,但我水性尚可,也因效仿……效仿於您的想法,這幾年間勤練騎射,自認體魄康健。”
不錯,她確實沒這個機會上戰場殺敵,有真正經歷過戰事的履歷,但既然這條沒被寫在招募的條件上,應當並不是必要的。
何況非要說的話,那個關係戶不是也不行嘛!
她定了定心神,繼續說了下去:“我雖不知為何公主不以正式交戰的方式執行此次計劃,而是讓行首負責主辦此次海航,但我自信若要為行首傳遞訊息、協辦事務,我會比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