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報,濫用權勢,橫行霸道,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他要聽聽看,許圉師能說出些什麼鬼話來。
這句發問襲來,許圉師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李治打量的目光,顯然在這乍看起來未改的神情中,他心中已有些慌神了。
在選擇了為兒子做出欺瞞舉動的時候,許圉師已猜到有可能會遭到責罰。
但他其實不覺得自己會這樣快地遭到陛下的親自問罪,還是以這等咄咄逼人的方式。
在擋下此事的時候他有過考量,覺得相比於西突厥內部的再一次分裂內訌,和十二月陛下將要為彰顯天子威儀而舉辦的田獵,只是死了一個田主,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司憲大夫選擇為他隱瞞的舉動,更是讓他感到了幾分安心。
() 甚至讓他覺得,只要他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兒子給送遠一些,再過上一陣,也就更不會有人計較此事了。()
可偏偏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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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將此事給檢舉到了陛下的面前,還像是在其中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說,讓他上來就面對的是陛下最為嚴厲的問責。
或許比起慌亂,許圉師心中更為激烈的情緒還是——委屈。
鄭仁泰將一萬多名騎兵折損在了邊境之地,只有自己和八百騎兵回返,這些回來的人還大多處在了情緒崩潰的狀態,再無法上戰場,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因為對方的過往功勞,陛下對他輕拿輕放,也沒鬧到這等形同三庭會審的地步!
可為什麼輪到他,便是這樣的情況。
以至於當他開口之時,卻不是在坦言自己的錯誤,而是據理力爭一般說道:“濫用權勢?我能濫用什麼權勢,所謂橫行霸道,要麼得手握強兵,要麼就要坐鎮軍事重鎮,可我只是一名文官,只知道上朝之時侍奉君主,下朝之時閉門自守罷了。若是因為我身居門下省首位,不能合乎所有人的心意,便遭到了他人的彈劾,那麼陛下覺得我是在濫用權勢也無妨。”1
這話一出,李治都要被他給氣笑了。
聽聽他這話說的!他還覺得自己怪有理的。
李治在桌案之下的手都攥緊在了一處,險些想離席而起,上前去看看,這許圉師到底是何來的臉面說出這樣的話,又是何來的執念,非要在包庇兒子的這條路上一門心思走到黑。
還是皇后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才讓他的情緒稍有和緩。
但許圉師這話說得實在不像話了一些,以至於饒是憤怒的情緒有所回落,李治還是怒道:“怎麼,你還因為自己沒能得到領兵的資格而感到委屈嗎?!”
“微臣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李治罵道,“你給你那沒本事的幼子請來了個奉輦直長的正七品官職,算是祖輩蒙蔭,姑且不提,但他踐踏田苗在先,殺人滅口在後,你還為他買通司憲大夫掩蓋罪名,我看這長安城裡,就沒人有你許圉師的膽子!”
許圉師緘默不語。
武媚娘開口接道:“許相實在不必在這裡裝啞巴。你完全可以在你兒子向你請求援助的時候裝聾作啞,讓他該得到何種懲處就是何種。你也可以在和憲臺的來往中少說兩句,免得有些人覺得能透過幫你兒子洗脫罪名攀附上你這座大山。你更可以在剛才就閉嘴,而不是覺得自己沒在其中濫用權勢。”
但是他都沒有。
像是為了應和皇后所說,幾本文書被李治從上首丟在了許圉師的面前。
“你兒子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和田主起了衝突,這田地之間的痕跡清清楚楚。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應該也很清楚,反正大理寺已經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