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東西。
他坐在一堆書裡找了很久,每一本書都翻了兩遍,那本聖經更是被他翻到散了架。他憤恨地將聖經撕得稀巴爛,揚手扔了出去。他揪著頭髮將頭撞在自己的膝蓋上,一下一下地撞,仰起頭髮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喬……喬先生……您在家啊……”
負責房子保潔工作的清潔大嬸站在客廳入口處,戰戰兢兢地說。
喬陽瞪著赤紅的眼睛看了保潔大嬸一眼,嚇得大嬸縮縮脖子。
他繼而站起身,踉蹌地走著去到沙發裡坐下,整個人發起愣來。保潔大嬸小心地進屋,先把書都碼回了書架上,又把撕碎的聖經打掃乾淨。她瞅瞅書架,又看看喬陽,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塑封好的紙條,拿著走到喬陽面前,說:“喬先生,您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
喬陽的視線略過保潔大嬸的臉,肩膀,胳膊,落到她的手上,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一把將那張紙條搶了過來,厲聲喝問:“你從哪裡拿的?!”
保潔大嬸嚇得一哆嗦,急忙說:“昨天我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幾本書,後來我把書都放回去了,發現地上有這個紙條。我不知道是哪本書裡夾著的,也不敢給您亂放,panini找不到。於是當時就撿起來放到兜裡了,想著等把房子都打掃完了再給您放到茶几上,找個東西壓著,等您自己回來看到了就知道擱哪兒了。可我打掃完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回家才發現我把紙條帶回去了。我想著您一般不大在家,就打算今天來的時候再順便給您送回來,可沒想到您昨晚回來了……喬先生,真對不起,我歲數大了腦子也糊塗,昨晚就該給您送回來才對的……”
聽著她的話,喬陽看著失而復得的那張紙條,只是冷冷地說:“你可以走了,以後都可以不用來了。”
保潔大嬸一聽就急了,急忙懇求道:“喬先生,我不說有意把您的東西帶回去的。而且您看,我要是不說,您也不知道是我拿走的。今天我說了,您反倒是要辭退我。我這是老實人吃虧啊。您心疼我一下,如果您辭退了我,公司那邊我沒法交代啊。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老公又坐牢了,沒有這份工作,您讓我怎麼辦啊?”
說到後來,保潔大嬸都帶了哭腔。喬陽不勝其煩地揮揮手,起身走到床邊從地上撿起褲子,把錢包掏了出來,拿出一沓錢,數也沒數就朝保潔阿姨一遞,說:“拿著這些錢,趕緊滾!”
“喬先生……”保潔阿姨還想央求,可喬陽瞪著血紅的眼睛狠狠地瞪她。她對這個顧客還是略有了解的,說話辦事說一不二,如果她再磨嘰下去,沒準錢拿不到還會受到投訴。於是她就匆匆拿了他給的錢,離開了這個房子。
她走後,喬陽手裡捏著那張紙條慢慢做到地板是,後背靠著大床。
他展開那張塑封的紙條,上面的字跡因為儲存得仔細依然如新,只是紙張因為時間久遠微微泛黃。
寧遠從未想是,惟願永不再見。
她留給他的唯一一封信,他悉心儲存了這麼多年。他原來留下這個的意思是提醒自己,別忘了她是怎樣拋下他不顧,怎樣食言幾次說要給他幸福最後卻只管自己飛走,他只是想要一個時刻能夠恨她的道具。可今天當發現這張紙條沒了,他心裡湧出來的煩躁一如當初她消失的時候那般。
他很清楚愛之深恨之切的道理,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只愛不恨。
他只想恨她!哪怕這種恨會讓他自己都生不如死!
看著那張紙條,他狠心想把它撕爛,可手抖得厲害始終下不去手。
“魚小晰!!”喬陽怒吼著,他緊握著那張紙條,一拳一拳打在地板上,打得地板都染上了血跡。
另一邊,閒在辦公室的秦安妮正在塗指甲油,突然接到劉可兒的電話。劉可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