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鎮定的看著那個身為他父親的男人。
“你有什麼事?”饒是兒子無禮慣了,喬致雄仍會生氣,他陰沉地問。
“明天訂婚,就跟方惠凌吧。”喬陽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著,彷彿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喬致雄一愣,沒想到會這麼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良心發現了?”見他愣住,喬陽嗤笑道。
“你……!”喬致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這門親事,對你也有好處!方舒鏡沒有兒子,你跟他女兒結婚,等於接手他的產業!”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他這個迂腐的父親,還是那麼的堅持著陳舊的觀念。喬陽在心中鄙視了他一百遍,站起身,微揚起頭說:“明天,安排方家人吃飯,後天我回中國。”
“開什麼玩笑!明天!你太兒戲了吧!”喬致雄不同意,喬方兩家都是名門,訂婚豈能草率?
“隨便你,如果覺得倉促,等我下次從中國回來也行。那明天我就離開。”說完,喬陽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出書房,只留得氣得渾身發顫的喬致雄站在書桌後面。
是以,訂婚並沒有如喬陽想得那般進行。喬致雄第二天約了方舒鏡夫婦及女兒吃了頓晚飯,只在餐桌上口頭定下了兩個孩子的婚事,推說喬陽在中國的課業問題,需要近期回去,待夏天放暑假的時候,再回來舉行大型的訂婚儀式。
方舒鏡見女兒對喬陽已經是如痴如醉,只好答應下來。
當晚,喬陽罔顧喬唯寧挽留他跟家人一起過舊曆年的好意,執意上了回中國的飛機。
待飛機飛得平穩之後,開啟手機,又給魚小晰打了通電話,依然被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見她沒有簡訊發來,便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回去沒?】
【是。】只有一個字,喬陽嘴角微揚,收起手機,將飛機上的薄毯伸開蓋在身上,窩進頭等艙寬大柔軟的座椅裡,閉上眼睛。
還有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先養足精神再說。
在倫敦登機的時候,是晚上八點鐘,到達這座城市的機場,卻是夜裡十一點鐘,時差是個奇秒的東西,飛了十幾個小時到頭來卻只過去了幾個小時,好像他在向上帝偷取時間。天氣比離開的時候更冷,連著幾場雪後,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將路面上化了的雪水凍成冰殼,機場工作人員夜以繼日地清掃,以排除隱患。將脖子上的圍巾系得更緊,抵禦凜冽的寒風,喬陽低著頭,拉著行李箱,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到達自家樓下,喬陽付了錢,計程車揚長而去,整個馬路上便再無一物。
風呼呼地吹,白色的路燈下,路邊的雪堆揚起細緻蒼白的雪末,鞭打在喬陽黑色的滑雪衫上,寂靜的夜裡,偶爾傳來一串鞭炮的爆炸聲。喬陽站在樓下,向上看了看,偌大的住宅樓,只有一兩個視窗透出亮光,五樓的那兩扇窗戶,是盡黑的。
☆、68、該辦的事兒沒辦成
她說過她已經回來了。
心情因期待而有些激動,喬陽提起旅行箱,快步登上樓梯,輕輕地用鑰匙開門,進屋後又小心地關上,儘量不弄出大的聲響。走進客廳,卸去圍巾羽絨服,脫去靴子,凍透了的身體因室內的溫度得到些許慰藉。
輕而快地走到她的房門前,推開門,床上一個鼓起的影子。沒有讓他失望,她真的回來了。
摁亮她書桌上的檯燈,黃色柔和的燈光讓屋內變得可見,床上的魚小晰緊裹著被子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喬陽坐到床緣,抬手摸上她熱乎乎的小臉,心中衍生出絲絲滿足。魚小晰有些轉醒,混沌間也沒去分析臉上這涼絲絲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她抬手撓撓臉皮,拉起被子矇住頭接著睡。
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擺在面前,喬陽會被他自己臉上溫暖的笑容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