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叛殺出地馭門的時候,額頭的胭脂痣雖然尚處在時隱時現階段,但無論是大師兄、二師兄還是三師兄,根本就不是你母親的對手。怎麼可能阻止得了你的母親叛殺出谷?
我想,你母親有可能是擔心進絕殺谷修行後會一如開派祖師般再也出不來,是以在愛和忠之間,她選擇了愛,義無反顧的叛殺出地馭門,從此跟隨在了你父親的身邊。
知道你母親的事,我相當的興奮,並且將你母親看作傳奇。從此我待你更好了,無論白天黑夜,我都守著你。
隨著年歲的一點點增漲,見不得別人對你好,見不得你對著別人露出天真的笑容,懵懂的情懷在我的心中暗生,我知道,我愛上你了,雖然你還很小很小,但我有耐心等著你長大的一天。
“懷故,快說,快說懷故要和四師傅生同衾、死同穴的話。”
“懷故!四師傅告訴你,不要盯著四師傅以外的男子看,更不能好奇的盯著看。四師傅不允許我的懷故移情別戀。”
從你一點點小,我就給你灌輸著這種觀念。可不知道你是存心還是無意,明明聰慧無比的你卻總是記不住這句話。我時有患得患失,於是越發變本加利,無論你要我為你準備吃的、喝的抑或穿的、玩的東西的時候,我都要引誘你說出這番話才讓你將這些東西拿到手。
當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的額間居然出現胭脂痣了,雖然時隱時現,可這是個奇蹟,大師兄等人相當的激動,說不曾想又出現一個傳奇,他們都期待著我能從絕殺谷中修行成功,成為練成《地馭玄冰訣》的第一人。
說句實在話,我很猶豫。一方面因了學有所成有些興奮,另一方面我卻捨不得你。想到你母親因愛而不去絕殺谷,我是不是也可以因愛不去呢?練不成就練不成吧,有什麼比得上我的懷故更重要?我還要守著你長大呢。
一旦想透,從此後,我再也不練功了。除了偶爾教教你並期待著你如果能夠長出胭脂痣的話,那麼我們兩個一起去絕殺谷修行。就算一如開派祖師進了絕殺谷永遠沒出來也行,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
可是,天意啊,無論我如何疏於練功,但在教授你武功的同時,不自覺的就會運功行氣,雖然我時時壓制,但額間的胭脂痣終是再也隱不去。那一年,我十八歲。
“懷故,四師傅一定會完成絕殺谷中的修行,與我的懷故團圓。”
再說,如果哪天你也練就了胭脂痣,我好歹走在你的前面可以替你開開路。因了此,我毅然決然的踏進了絕殺谷。
早知要受這麼多的苦,當初不教你地馭心法就好了,我慶幸你尚未長出胭脂痣,一旦殺出這些結界,回地馭門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你繼續練習這地馭心法。
雖然我有練習地馭心法的天賦,奈何我心中牽絆太多,特別是對你的牽絆。因了這些牽絆,極冰之城、煉火之城、毒噬之城花了我將近三年的時間方才走完。最後,當我豪不猶豫的跳進深淵之城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大師兄在這裡?他是和我在開玩笑嗎?難道我闖出絕殺谷了?我欣喜的跑向他,可他卻將匕首刺進了我的心臟。我震愕的看著他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消失,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清醒的時候,已至深夜。心口的痛十分的巨烈,我清楚的記得方才發生的事情。心隱隱的痛。
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身邊,扶起了我,是二師兄。
二師兄先以悲憫的眼光看著我,不待我將方才的事說完,他居然趁我不備拔出我胸口的匕首,血就那般噴薄而出。
二師兄這是要置我與死地嗎?看著二師兄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消失,我隱隱約約明白了一個道理,這裡是幻境,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我收攝心神,點了止血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