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內驚訝著,只怕悟道境的超級修士也沒有這等氣勢罷?
……
樹宮裡,某處富麗堂皇的果實大殿的靜室內。
兩個氣度非凡的雪精族中年男子正相向而坐。
坐在左邊的方臉直眉,端正法相,身著綠色長袍,正是唯夢公主的哥哥,浩瀚森林當代正主唯天。
右邊的頭戴尖帽,冒頂繡著四片金紋樹葉,面貌英俊,高大挺拔,在雪精族中也算是出類拔萃。
此人名叫唯心,是唯夢之兄,唯天之弟。
二人之間,放著一張木製精雕方桌。
桌上有個清亮的玉石棋盤,棋盤上劃了七縱八橫的直線,直線與直線交匯處上擺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白綠雙色雕像。
白色雕的是千奇百怪的雪獸,綠色則雕的則是面貌栩栩如生,臀生細尾的雪精人。
這便是頗受雪精人喜歡的鬥獸棋了。
此時,唯天持綠子,唯心持白子,兩個人雙手撫膝,靜靜坐著,但棋盤上的雪獸卻在不停地挪動激撞,不時有白綠雕像被挪出場外,可見人獸相交,激戰甚歡。
“唯夢之事,三弟可曾知曉。”唯天布了一招暗手,忽然開口問道。
唯心緩緩挪子補了缺位,笑道:“皇兄仁慈,明知刑臺之下暗藏玄機,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換得唯夢一世逍遙自在,我心甚喜。”
唯天面無表情,心中嘆了口氣,暗道:“這世間何時能有真正的逍遙自在?”
嘴上卻是淡淡的一句:“唯夢不是被我一掌劈死了麼?”
唯心默聲無語,收子呈作守勢,半晌回道:“這浩瀚森林中,從此再無一位心地善良的唯夢公主。”
他稍頓了頓,又問:“只是,雪精之心被那小子得了去,何時收回來?”
唯天心道,那雪精之心是我送給唯夢的嫁妝,還有把送出去的嫁妝再要回來的?
便灑然笑道:“收回來作什麼?不過是個殘次品,正好用來‘釣魚’。”
說著,眼神一撇,綠子衝鋒位劃過一道斜線,直入白子腹地,迎面便是獸棋大將冰隱。
冷語道:“殺將!”
唯心連忙運了九尾冰狐棋作防,略有遲疑:“只怕這誘餌太大,惹得魚兒競相上鉤,池塘的水難免要渾了……”
話音未落,雪精陣營的高階法師棋已坐鎮白子腹地,殺勢直指白子大營中央靠右側,一個氣勢威嚴的冰鳳雕像。
唯天此棋落罷,抬起頭來,目光直透大殿之壁,徐徐掃過樹宮一圈,自有幾分睥睨天下的威勢。
“不攪渾了這池臭水,這些吃裡扒外的肥魚,還要醉生夢死,樂得逍遙自在。”
說著,面色忽地一肅,往西方瞧去,少許便換了一臉極為訝異之色。
唯心一併頭朝西望,當即也長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半晌,才低頭指了指棋盤之上那面露兇相的冰鳳雕像,滿臉苦笑道:“皇兄,你明知冰瘋子的名頭,何苦來招惹她啊……”
唯天回頭看棋,心中好一通鬱悶,暗道:“我怎麼曉得,下一盤破棋,都能把這頭冰鳳招過來。她活了一萬年,閒事管得也太寬了罷?”
便在此時,聽到大殿之外急匆匆的腳步,一位頭髮花白的高階法師走了進來,慌張道:“殿下,殿下!光罩西線,一處樹塔大陣的極品精石不見了!光罩也黑了一塊兒……”
“慌什麼?”唯天面色一沉,心頭是一陣狂跳,少許便鎮定下來,轉向唯心命道:“快去請老祖罷,他老人家也該出關了。要不然,浩瀚森林就要被這瘋子拆了……”
唯心右手貼胸,微一頷首,眨眼人便不見了。
……
綠色光罩外往西,不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