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層主不說話的意思,”陸海見他默聲不語,又開口問道,“是不願意麼?”聲音有些發冷了。
“豈敢,”陸明羽冷笑道:“塔主如何吩咐,我自當如何去做,豈有選擇的餘地?”
“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羽層主是聰明人。”陸海滿意地笑了笑。
說著,指了指牆壁上的螢幕,“好了,正事已經說完,咱們就別生份啦。既然都上來了,在我這裡多待會兒,坐一坐,聽聽陸老祖講道,嚐嚐三靈鮮果,味道當真好極了。我猜你一定未曾嘗過的。”
陸明羽道:“這些靈果為天人境前輩準備,想我今生怕是無福消受了。”
他強行讓自己淡定下來,平靜問道:“不知那位年輕有為,資質上佳的道友何時抵達,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交接事宜。”
“他麼,大概明日抵達,還有些時間,不必太過著急。”
那行動便是在今晚,拖不得了。
陸明羽想道。
(八)
回到大廳的時候,羽明已經講完自己的見解,婷婷坐了下來。
現在說話的是張曉山——在他映像裡一個很上進很認真的年輕人。
“老祖,我以為的知與不知,乃是先有不知,而後有疑慮。有疑慮而後有探索,有探索而後才有真知……”張曉山有些亢奮地說著,臉上泛著些紅光。
真好,我年輕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吧?陸明羽心裡想到。
轉頭又問羽明:“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羽明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該說的話唄。”
“老祖如何回答你的?”
“她說……”羽明故意拖長了聲調,“我講的很有道理,要大家都向我學習。”
羽明無奈地笑了笑。
犧牲之道,為愛人為親人為友人犧牲之道,硬是同知與不知聯絡到了一塊兒,一定戳到了陸盈的痛處。
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陸盈也沒有發現羽明的身份問題,可見她的全知大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看著張曉山在一旁興奮地說著自己對於知或不知的觀點。
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陸盈開這個道場,會不會就是因為自己的大道出了問題,才向旁人提問,試試能否找到想要的答案呢。
往後的時間裡,又有十幾人起身談了自己的觀點,陸盈逐一作了點評,接著才開始作正式的傳道。
“諸位,方才十數位小友細細談了自己對於知與不知的觀點。言之有物,發人省醒,陸某受益匪淺。我以為,尋道求道修道,便要經常如此,大家各抒己見,彼此學習,才能取長補短,互通有無,共同進步。任何妄自尊大,傲氣凌人,唯我獨尊,都是可笑至極的行為。故而,我今日所談的知與不知,便同謙與傲二字有關……”
避重就輕了。
陸明羽聽了她的引語,立時曉得她待會兒要講的東西,事實上與她自身所行之道並無干係,講的再妙再天花亂墜,也只是鏡花水月,無切身體會,當即沒有心思再去聆聽。
腦子裡全是今天晚上即將發生的,足以震驚修士界的事情……
(九)
離開道場的時候,陸盈到底講了什麼,陸明羽半點都不記得了。
帶著羽明走在起源森林某處,他看四下無人,才埋怨起來,“你膽子也太大了。明明知道老祖之前做過什麼,還敢提什麼愛人,什麼犧牲,還硬是往知與不知上面靠。若是叫她發現了什麼,你們幾年來的努力全部完蛋,而你,要被壓在鎮角塔下面的!”
羽明聽了,渾不在意,“我發問之前,自然問過斯翁大人,他說了沒問題。”
說著,又笑嘻嘻地看著他:“怎麼就知道擔心我。你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