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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現代人,就算遊覽過再多古代封建王朝的宮廷,也絕對沒法想象當時那個時代所謂王權的威力跟意義。
扶川來到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其實是一點一點領教了權力的壓抑跟攻擊性。
站在高聳莊嚴的殿門前,兩邊守衛宛若石雕,空氣裡連元素都是寂靜不動的,扶川低垂眉眼,已在心中揣測了百般懸疑跟危機,也推翻了一個個懷疑,還未想出結果。
宮門大開,站在殿前的扶川抬眸,看向裡面微昏暗的空間。
她跨過門檻,緩緩走了進去。
裡面出人意料得冷。
地面完全漆黑,天花板也是黑的,沒有多少裝飾,空曠幽靜。
她倒是聽說過現今這一代帝王的些許性格,冷漠沉悶,心性酷烈,且不惜與人私交,在年少不顯時期的王子身份時就是宗室裡人盡皆知的一口悶鍾,但若是用力敲他,必有震耳欲聾的鐘響。
巨大的玄壁漸顯,壁下坐著陛下,背靠巨大猙獰的黑凰,桌案上滿是政務。
乍一看,扶川想到了自己那個世界毛坦廠的某些窮苦考生。
沉悶,辛苦,廢寢忘食,除了學習前路毫無指望的努力。
奇怪,這人怎麼會給她這種感覺。
她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思維荒誕,一方面又警戒著,直到帝王抬眸。
半張臉隱了,半張臉顯在左側窗影送進來的些許光之中。
扶川看到了這半張臉。
很奇怪的感覺。
輪廓,面板,眼睛,眼神,剪影交錯的光感。
給人一種神明偏愛他生性的冷漠跟孤獨感。
他也在看她,眼神很深。
扶川頓足了。
眼前王座有階梯,她沒有再抬頭看他,所以低垂眉眼在下面準備行禮,但沒等她行禮。
“免。”
“孤讓你來”他說著話,忽頓了下,然後桌案上的手微微動,那片刻停頓可能於他只是很自然的一個思維波動,但對扶川而言是深不可測的懸疑。
直到他繼續道:“是要你辦一件事。”
“陛下請說。”
“神殿跟仲裁院在查同一件事,從境內之內許多種族到如今的東海。”
扶川斂眸,“陛下希望我去東海?”
“不,你跟凰青玄,孤不希望你們同赴一個戰場。”
這可能類似王族或者有些家族不會讓上下兩代的繼承人坐同一輛車或者同一艘飛機,一個道理。
帝王無子嗣,更看重族群傳承跟帝國未來。
百年內同出兩個這個水平的天才,就算是昏君也知道珍稀一二。
“孤要你去仲裁院檢視裡面的虛實,查上次爆炸的實情,尺度你自己把控,但前提是不許去東海。”
“此任務完成,歸屬你這一脈的不死王戒也會製作完成。”
那一刻,扶川心臟劇烈挑動了一下,但不是因為這枚什麼王戒,而是她聽到要去仲裁院時,情緒略有波動,然後她在那一刻隱約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詭秘存在輕輕掃過了她的靈魂?
讓她一瞬間就頭皮發麻了,微抬頭看上去,對上了帝王的眼,但也因為剛好外面陽光拉長,光影切割,他整張臉跟大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但光反而落在了案上。
照亮了那些繁瑣的政務跟書籍,還有他擱在案上的手。
一手輕搭著,手指上的兩枚戒指在光鍾略猙獰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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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扶川從宮殿出來,門重新關上,她的臉色平靜,但內心波瀾洶湧。
她抬眸看向遠處核心區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