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墨紫髮絲隨風飛揚,俊美風流的面上噙著一抹狂傲不羈的笑,只見寒月刃在幾十人的面前輕輕一劃,靈巧的轉彎,劃過道道銀光,便已有潮湧般的血水從脖頸處噴出,傷口細微,疼的他們發不出聲音,聲帶卻已被割斷,親眼看著自己血盡而亡!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親眼看著自己清醒的沉淪,而最不可挽回的便是清醒看著自己生命消逝,後悔,無用!
“燼…燼哥哥…,”楚涵洢感到自己身邊沒了那種令人嘔吐的味道,也十分安靜,一睜眼便驚喜的發現墨紫如綢順滑的髮絲隨著微風柔和地拂過她的臉頰,一低頭,身上已被一條墨色衣袍包裹,頓時驚喜萬分,雖然吐字艱難,可燼哥哥,還是來了!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就知道,只要自己來了清風林,他一定會出來,就知道,即使是殺手之王,內心的善念依舊不會被泯滅,就知道……。
蕭寒燼緩緩回過頭,見她臉上紅腫,還有一身的風塵與傷痕,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有個角落很疼,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轉過頭去。
冷聲道:“春娘,你膽子真不小!”
楚夫人偷跑的背影一僵,動作一頓,不敢在往前一步,她深知,若是在動一下,那把奪命不見血的寒月刃會在頃刻間要了自己的性命!
“樓…樓主,”楚夫人也是就春娘緩慢地瑟縮著轉過身來,臉上的敬畏之色明顯,臉色慘白,絲毫不見剛才張狂陰狠的模樣,一雙淬著毒的眸子卻看向楚涵洢的方向,就是這個臭丫頭,故意將他們帶到了清風林,這個坑挖的真是好!自己倒是小看了這個丫頭!
“一旦離開聽風樓,便終生不得歸,即便曾是聽風樓的一員,也不得違反,今日是來送命的?”蕭寒燼面無表情的開口,聲線冷冽,完全不在意今日有多少人染血於此!
楚涵洢面上驚訝著,眸中也是訝異深深,她是聽風樓的人,一名殺手這麼多年一直在楚府,剛剛她提到了娘,會不會…會不會孃的突然暴斃就與她有關係!袖中的手想緊緊的握著拳頭,無奈,沒有任何力氣,只能死死的盯著她。
“樓…樓主,都是你身…,”春娘原本想說是他身邊的臭丫頭,卻又轉念想到,聽風樓的歷任樓主都必服下忘塵丹,不但忘記從前事,還會拔除自己的情感,一個沒有了情根的人,才會冷心冷清,才有資格當上聽雨樓的樓主,自己在楚府的時間也不短,自然也知多年前蕭寒燼與楚涵洢的事情,卻從未與樓主提過,但若有一日樓主想起,自己便死的更早了!
美貌的臉上神色變幻,顫著音開口:“春…春娘只想追回府內逃跑的丫頭,沒成想踏入了樓主的清風林,還請樓主恕罪。”
“恕罪?”蕭寒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笑了聲,眼底卻是冰寒不已,周身的殺氣凜凜。
春娘渾身又打了個戰慄,猛地跪下,低泣著:“還請主子饒恕,春娘,春娘真的是無心之過,僅此一回,再也不敢了。”
“僅此?聽風樓的規矩是為你定的?”蕭寒燼俊美的面上攏上一層冷嗜,詭譎的眯起眼,寒光直射著跪在地下打顫的人,眼角餘光卻是瞥道了樹上那兩道相依偎的身影。
樹上看戲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想到蕭寒燼竟能發現他們的存在,容卿月輕笑了聲,樂了,又在墨錦御懷中翻個了白眼,以傳音入密對蕭寒燼說了句什麼。
只見蕭寒燼的臉色瞬間一白,眸子裡也有著強制壓下的驚恐,身子幾不可見的輕顫了顫,收回餘光,再也不敢瞥向那個地方。
一直低著頭的春娘抬起頭,發現樓主面色上有些不自然,卻不敢多言,戰戰兢兢道:“主子,春娘請求主子饒恕,那個逃跑的丫頭是我楚府的洢洢。”
“楚涵洢,呵……”蕭寒燼低低一笑,卻看沒看沒一直望著他背影的楚涵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