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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等到那抹邪肆笑聲漸行漸遠,終至杳不可聞,我才抬起頭來。

淵見微笑,將石桌上的皮紙棋盤收起摺好,放入袖籠。“儺,這遊戲,今後莫再玩了。你若覺得無聊,不妨告訴本王,本王陪你打發時間。”

我靜靜看他,那張畫有世界地圖大略的飛行棋盤,會惹來什麼麻煩嗎?

“儺,你我的京城之遊,看來不得不推遲了,先走一趟漠北商道罷。”他看懂我眼內的疑問,卻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只是走出涼亭,在前頭微笑著招手,要我跟上。

“我真的也要去?”出門遊玩與長途跋涉前去剿匪,真是天差地別。

他頜首。“本王不在府中,王府就由如夫人月妍做主。她可是皇后的親甥女,背後有龐大的家族替她撐腰。偌大王府裡,失蹤一兩人而全不被察覺,實非難事。本王此去,少則半月,多則數月。儺,你以為可以安然在王府中度日麼?”

“是。”我向現實低頭。他說得沒錯。與其留在王府裡,在妒恨成狂的女人眼皮底下度日,弗如跟他去充當軍醫,還可以順便領略大好河山,前提是我不暈馬車。

第七章

是夜,我正睡得賊死,有人來輕拍我的臉頰。

我揮蚊子般伸手拍開,翻身繼續熟睡。

來人倒也有耐性,持之以恆,也不惱,只是復又輕拍我的面孔。

我被拍得不勝其煩,猛然睜開眼,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大半夜的跑來擾人清夢。

落入視線的,是福江富態慈祥的臉。見我醒了,她和藹微笑。“小師傅醒了。起來洗把臉,換好衣服,咱們該上路了。”

八小時睡眠沒有得到保證,所以神志有些恍惚的我,呆楞數秒,才醒悟過來,依言爬起來去洗臉。待洗完臉,我慣性地走到床頭,拎過掛在衣架上的白色外袍,就想往身上穿。

福江卻過來阻止我。

為什麼啊?我以不解的眼神看向暗夜裡的福江,難不成要我就穿著中衣走出去?還是要我換穿甲冑?那是打死我也不肯的。據史料記載,一套戰甲輕則幾十公斤,重則要上百公斤,我可吃不消。

福江的反應是笑著將我引到外間耳房,耳房小炕上,置著一箱女裝和一箱珠寶首飾。在清淨月光下,散發柔和美麗的淡淡光芒。

噫?!我瞠目結舌,她的意思是教我換穿女裝?歷史學得再糟糕,我也曉得女子不得從軍。不然花木蘭也就不必易裝上陣,替父從軍了。

而且,在我的印象裡,女眷是不得隨軍的。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隨軍而行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子,多數是……軍妓。

壽王千歲不會這麼狠罷?我訥訥不能成言地傻呆呆看住兩箱東西,有就此一頭撞死的衝動。想我在話劇社裡,演來演去不過是路人甲乙丙這樣連臺詞也無幾句的角色,好不容易老天不開眼,被吝嗇到嗜錢如命的社長大人相中,出演殉情而死的祝英臺,不料一跤跌回古代。難不成倒要我真身上場,出演一代花魁陳圓圓?

“還未換好?”幽魅般,淵見竟憑空出現在我的明寒雅筑裡。

可是我明明面向門口的啊?

只是疑惑短短的一剎那,我已經明瞭,這屋子裡有秘道。

壽王府裡的秘密,越來越多地展現在我眼前。

“小師傅貪睡,又不知王爺半夜起程,是故起得晚了。”福江笑著拎起一件珍珠白軟煙羅深衣往我身上比量。“請王爺稍等片刻,這就好了。”

“本王來罷。你先去準備,我們寅時三刻動身。”他笑悠悠踱過來。

“是。”福江微一斂身,靜靜退開,消失在大理石屏風後頭。

淵見接手福江的工作,自衣箱裡取出一件湖水色滾淡煙堇邊深衣,斜襟大袖,配一條同色繡青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