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府中來,不知有什麼事?”
穆韜咳嗽一聲,卻沒說話。
顧莞寧衝琳琅使了個眼色,琳琅頓時心領神會,領著丫鬟們齊齊退了出去。然後獨自守在門外。
穆韜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的今日奉了太孫殿下的命令,前來給顧二小姐送口信。殿下說,如果顧二小姐聽聞他生病的事,不必驚慌。”
顧莞寧:“”
顧莞寧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聽聞他生病不必驚慌?
難道,他的病症真的別有內情?
顧莞寧心念電轉,張口問道:“太孫殿下只讓你帶了這麼一句話嗎?還有沒有別的?”
穆韜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殿下還說,就算他病倒不起,顧二小姐也無需登門探望。”
顧莞寧:“”
顧莞寧心裡此時的感覺,真是一言難盡。只能再一次感嘆自己當年真是遲鈍。和他夫妻四年,眼中所見到的,卻流於表面十分膚淺。
真正的太孫,心性如何還不好說,至少在“厚顏”的程度上,一般人是遠遠不及。
顧莞寧定定心神才說道:“行了,殿下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了。”
穆韜將口信帶到,便行禮告退:“小的還要趕回去覆命,就此告辭。”
顧莞寧叫了琳琅進來,說道:“琳琅,你代我送穆侍衛出府。”
顧莞寧身邊的幾個丫鬟裡,最沉默少言的是珊瑚,其次就是琳琅了。琳琅沉靜細心行事沉穩,在眾丫鬟裡無人能及。
穆韜跟在琳琅身後,目光偶爾掠過她纖細苗條的身影和秀麗文靜的側臉,還有微微翹起的嘴角,很快就將目光又移開了。
兩人並未說話。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定北侯府門口。
穆韜停下腳步,頗為有禮地道謝:“多謝琳琅姑娘相送。”
琳琅微微一笑:“穆侍衛不必客氣。”
待穆韜上了馬,琳琅才福了一福,轉身回了侯府。
穆韜忍不住看了琳琅的背影一眼,然後才勒緊韁繩,策馬回了太子府覆命。
太孫身體較常人虛弱,不宜練武,每逢上書房武學這一日,他便待在太子府裡。有時作畫,有時下棋,有時會領著巧手的工匠做些新鮮奇巧的物件打發時間。
太子妃對太孫十分寵溺,見太孫對此感興趣,特意從民間尋了幾個能工巧匠養在太子府裡。
會飛的木鳥,便是太孫和工匠們研製了許久才做出來的。
雖然飛不高也飛不遠,也足以令人驚奇了。
太子曾經訓斥過幾回:“身為太孫,你應該潛心學習的東西多的是,怎麼可以沉迷於這些奇巧之道。玩物喪志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面對太子疾聲厲色的訓斥,太孫不慌不忙地拱手應道:“請父王息怒。兒臣早已將該學的課業都學完了,有了閒暇的時間,才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就像父王閒來學著煉丹一樣,雖然沒什麼大用處,卻令身心愉悅。”
太子:“”
太子被懟得無話可說,悻悻地拂袖而去。
之後,便再也沒說過此類的話了。
太孫自昨日從普濟寺回來之後,心情一直頗佳。特意召了府裡的能工巧匠來,研究著做一副弓箭。
工匠們早已習慣了太孫的興之所至,其中一個頗受器重的宋工匠大著膽子笑道:“請恕小的冒昧多嘴,殿下從不練武,要弓箭有何用處?”
太孫揚起唇角,笑了一笑:“做弓箭,我自有用處。用料倒不必太過考究,結實耐用即可。只是,我要的弓箭,一來要省力,適合臂力較弱的女子使用。二來射程要遠勝過普通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