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阿詡,為何這般心虛慌張,將雲墨拖進院子裡關起來,一直不肯放出來?”
“殿下一顆心偏在他們母子身上,到底是看不清真相,還是故意裝著什麼也沒察覺。殿下心中最清楚。又何必將一切都歸咎到顧氏身上。”
太子:“……”
有句話其實說的沒錯。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太子妃軟弱膽怯的時候,太子從未將她放在心上。現在太子妃直起腰桿硬氣了,太子也就啞火了。
太子妃卻是越說越順暢:“殿下還不知道吧!於家已經派人送了名帖來,於御史要親自登門來賠禮請罪。蕭啟是否同謀一事,也得仔細追查下去。臣妾不會冤枉了他,不過,如果他真的做過謀害阿詡的事,臣妾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也絕不會饒過他。”
“至於顧氏,到底是新過門的兒媳。就算殿下要見她,也得等到明日清晨。沒有晚上傳兒媳來相見的道理。殿下不在意名聲,阿詡卻不能不在意。”
“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殿下先行休息吧!臣妾忙碌了一日,早覺得睏乏,就不多留殿下了。”
她竟然攆他走?
這幾年,他踏進雪梅院的次數寥寥可數。每次他來,她都是驚喜不已外加小心翼翼地逢迎討好。
他也習慣了她的卑躬屈膝柔順恭敬。
而現在,她竟然要攆他離開!
太子心頭火起,冷笑道:“孤今日哪兒也不去,就留宿在雪梅院。”
太子妃繃著臉:“臣妾身子不便,不能伺候殿下枕蓆,殿下還是去找年輕貌美溫柔可人的侍妾吧!臣妾就不恭送殿下了。”
說完,竟然徑自回了寢室。
太子當然做不出追上前哄人的事情來,冷哼一聲,憤而拂袖離去。
……
太子在雪梅院發怒一事,很快傳到了顧莞寧的耳中。
顧莞寧剛嫁進府中不久,還沒來得及在府中收攏人心安插眼線。如今的訊息來源,都是太孫給她留下的人手。
“奴婢翡翠,見過太孫妃。”
叫翡翠的宮女,年約二十二三歲,相貌只算中上,舉止穩妥,行事利落。太孫安插在府中的各處眼線,都聽翡翠調遣。
太孫臨走時,特意將翡翠留在她身邊。透過翡翠,她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府中內宅一切動靜。
“翡翠,你快些起身,不必這般多禮。”顧莞寧衝翡翠笑了一笑。
翡翠恭敬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將雪梅院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爭執一番後,憤然離開雪梅院。後來去了安平郡王的院子裡。不過,說了什麼,奴婢就不清楚了。”
太子和安平郡王說話時,當然不會留任何閒雜人等在場。
不過,其實也不難猜。
太子一定會張口質問,安平郡王當然會聲淚俱下地辯白。然後,太子半信半疑,又會命人將雲墨拖出來問話。
“雲墨是不是已經被處死了?”顧莞寧淡淡問道。
翡翠一驚,瞬間抬起頭來:“太孫妃是怎麼知道的?”
“猜也猜到了。”顧莞寧哂然一笑,說道:“父王想護著安平郡王,怎麼會容雲墨繼續活下去。”
太子出手也好,省得髒了她的手。
翡翠垂下頭,掩住眼中的震驚和畏懼。
這位太孫妃,年輕雖輕,心計卻深不可測。那雙深幽的眼眸異常明亮犀利,彷彿能洞悉人心。
第四百零六章 詰問
當天夜裡,雲墨的屍體就被送出府,裹了一張草蓆,扔到了亂葬崗裡。
第二日清晨,太子妃也知道了雲墨被處死的事,半點沒覺得憤慨,反而頗為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