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苦笑,屋漏偏逢連天雨,這句話太對了,風並沒有一定方向,王啟年早就停了旋風陣,但海面上多變的風向,吹得他的救生艇忽然朝東,忽然朝西,也朝南,也朝北,雨暫時沒有下來,但海面波濤洶湧,王啟年在其中漂流,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天越發黑了,天空的雲層似乎壓了下來,他早就不辨東西南北了。
雨終於下來了,豆大雨點砸了下來,王啟年躲在窩棚中,整個小船一會兒在浪尖上,一會兒在浪谷中,有多少次,王啟年覺得它要翻了,不過,船雖然簡陋,可它上面繪了大量的魔法陣,浮力陣使它始終能夠浮在海面上,懸錘陣使它不管風浪多在,始終沒有傾覆,堅固陣使它不管受了多大風浪打擊,始終保持完整。甚至有一塊地方,就是窩棚的核心有避水陣,使它即使在大雨和海浪雙重作用下,依然有一塊地方,保持著乾燥。
天空和海面連成一片,小船不斷地被拋高拋低,幸虧是王啟年,才沒有在這個過程中弄得七葷八素。
但這一切,都要精神力的堅持,特別是那些陣法的運轉。在平時。陣法運轉甚至能自動從空中吸取能量,只要最初啟動時,用精神力啟動即行,但在這種條件下。大量陣法的運轉正常。就需要王啟年時時關注。
好在王啟年精神悠長。才得以在暴風雨中堅持下來,暴風雨下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王啟年看了一下魔法表。發現已經過去十個多小時。
他的精神力悠長,但也吃不消這樣支援,狂風暴雨依然沒有停止,小船在風浪中根本不能自主,只能在風浪中隨波,他逐漸進入一種特殊狀態,腦中一切都很清明,雖然很疲憊,但周圍的一切進入一種明察秋毫的狀態,不同時平時清醒狀態,而是一種對一切不言而喻的狀態之中,似乎自己和自然很契合,狂風暴雨依然在肆虐,但王啟年心中卻有一種感覺,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他根本沒有想,他只覺得很好,不知道他進入一種何處不是道場的境界,在這種狀態中,不管身處何處,不管身邊的境遇如何,都能安之若泰,在這種狀態之中,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顯示在眼前,好像自然的奧秘都明白無誤,而王啟年卻視若平常。
王啟年覺得自己心態變了,但他覺得很好,好像自己與自然有一種默契,第一次真正掌握了精神力的應用,感受到精神力第一次主動向外擴充套件,範圍達到了十里左右,十里範圍一切海浪,一切無形的風,甚至天空中的雲層,海底的游魚,還有那種種奇異的生物,都瞭如指掌,好像天生就會,他依然使用了精神力這個詞,實際上在另一種修行體制,稱之為神識。
精神力籠罩在十里方圓,王啟年發現他的精神力狀態很奇特,像霧又像風,像波又像粒子,輕柔無物,卻又像自己思想的延伸,像自己軀體的延伸,這種感覺是自己以前沒有體驗到的,好像能掌控一切,他用神識控制著周圍的一切,精神力無孔不入,甚至能控制風雨,一剎那,在小船周圍,陡然風平浪靜,連雨水都消失了,在茫茫大海之上,硬生生的造出了一塊無風區域,直達十里,王啟年覺得很好,但時間不長,他感到一陣頭暈,他不知道,他控制了十里方圓中一切,這需要多強精神力。
他不是僅僅檢視,而且真正要命的是,控制著十里內的一切,這根本不是他能負擔得起,他頭一暈,種種感覺瞬時消失,他出了那種狀態,心中有了明悟,這種感覺大概就是領域的感覺。
他不知道,他錯了,這種感覺與領域很相似,但兩者實質不同,這種感覺建立在掌控周圍的力的基礎上,而真正的領域,卻是身邊一個區域內產生一種類似天地規則的東西,範圍也小得多,傳奇法師只在身邊數肘到十幾肘內,用一種強制手段來建立類似的規則,而王啟年神識達到十里,如果說是領域,那將驚呆一群傳奇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