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
圖畫中,太學的幾位領袖張浚、陳東等人站在被百姓簇擁的高臺上,滿臉正氣凜然之色,周遭的百姓也是一臉敬佩鄭重,一群身著儒袍的文士圍在這些人身邊,只是畫上只畫了他們的身子,沒有畫他們的臉。
另一邊,是巍峨的宮城。
皇宮中,一群面目可憎的宦官佝僂著腰,有人指著天,有人捂著耳朵,有人瑟瑟發抖,都是一臉驚恐。
在他們身邊也有一群文士,這群人同樣只有身子沒有臉。
這詭異的畫面讓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宇文虛中平靜地道:
“金人兇暴,雄踞關外,虎視眈眈隨時有南侵之念。
燕王殿下率領一眾豪傑苦戰數月,終於收復燕雲,擊退金人,這是何等英雄。
可偏偏總有一群跳樑小醜……呵呵,當然不是說各位,不過當時街上人頭攢動,張擇端也怕不小心把良善之人畫在佞臣之列,所以這些人的面目倒是沒有細細繪畫。
我想問問諸位,當時都在何處?又可知這佞臣有誰。
當然了,我這純屬給人幫忙,請大家不要見怪。”
對開封眾文臣來說,什麼金人遼人外星人,只要沒到自己的眼前都是小問題。
趙樞搞的土地改革,才是他們最關心、最恐懼的問題。
所以他們中有不少人都上了王貴妃的賊船,其他人沒有明著動手,也大多對王貴妃的舉動表示支援,所以王貴妃才能輕易控制開封。
只是想到趙樞早有準備,他讓宇文虛中挑動一群太學生髮動攻勢,逼的城中一片大亂,緊接著趙樞帶著不到一百人南下,倉促拼湊的禁軍直接紛紛倒戈。
這幅畫豈不是變種的元祐黨人碑?
只是元祐黨人碑不過是政見之鬥,一個個冰冷冷的名字也沒什麼震撼力。
這畫中地佞臣一派各個面目可憎,在群情洶洶的攻勢面前瑟瑟發抖。
如果被扣上了這樣的帽子,先不說被當場認定成現行反賊流放,以後這畫流傳開了,後世豈不是要人人唾罵,不知道把他們噴成什麼模樣。
吏部尚書王時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見宇文虛中笑得如大灰狼一樣,趕緊迫不及待地道:“下官當時就在一眾太學生左近!不少人都能給我作證啊!”
“哦,是這樣啊。”宇文虛中笑著,從袖中掏出一把摺扇在陳東左側的一個無頭文士身上點了點,“那就把王尚書畫在此處可好?”
“好好好,有勞宇文相公,有勞宇文相公費心了!”
吏部尚書這麼積極,其他人也不至於太傻,他們紛紛表示當時自己一直堅定地跟這些太學生站在一起,跟隨太學生一起伏闕上奏,對抗王貴妃這樣的惡勢力。
“不,不是王貴妃。”
宇文虛中微笑著指正:
“王貴妃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一切,是王黼等人利用了趙楷的野心,之後做出的這些勾當。
當年燕王仁慈,在殺死童貫之後沒有清繳他的黨羽,這些人為了給童貫報仇,先是挑撥王貴妃與趙樞母子,又跟王黼聯合,故意製造事端,這才引起了此次兵變。”
畢竟王貴妃是趙樞的母親。
這年頭孝是大事,趙樞還沒有兇殘到能審判自己母親的地步。
眾人趕緊連連點頭,表示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不過是一群宦官生事,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完全理解,決心堅決跟燕王站在一起,對付這些阻礙抗金大業的賊人。
“呼,”宇文虛中對他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正派的名額有限,一群人都在爭搶。
倒是反派一個都沒有,空蕩蕩的,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王時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