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難得人丁興旺的熱鬧夜晚。
其實,照著相黎的意思,她倒是希望劉大夫帶著樊醜和戚無殤出去娛樂,她自己和兩個孩子單獨聚聚呢。
可是,劉大夫前幾天剛剛去過妓院,這幾天醫館又比較忙,今天他自己看了一天診。完全沒有慾望。
而樊醜更是難得的可以在這種和樂安寧的氛圍中帶著,更加不想離開。
戚無殤,戚無殤就不用說了,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他的寶貝徒弟了。正在迫不及待的向他解說自己得意的毒術。
夜半相會
到亥時時,雖然兩個孩子和戚無殤還精神的興致高昂,但是,在看了一天診明天還要早起看診的劉大夫命令之下,各自洗漱回房休息。
因為只有兩間客房,所以,最後的安排是,相狄睡在相狄的房間,薊楚睡在劉大夫的房間,樊醜和戚無殤一人一間。
雖說深夜開著窗戶很是清涼,但是,夏季的夜間,床上多了一個人,還是能夠讓人感覺到熱意。尤其是,對於習慣了一個人睡的相黎而言。
可是,讓孩子打地鋪這種事她做不出來,而要是她自己打地鋪相狄又不依。不得已,相黎只能到藥房取了久違的芭蕉扇來用。
可是,即使是這樣,初次同床的兩個人還是毫無睡意。
雖然被相黎說了明天還要早起出去逛街,所以要早點睡,可是,閉上眼睛躺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不管是努力調理呼吸節奏還是數綿羊,相狄都沒有辦法入睡。
翻了個身,少年拿手指戳了戳平躺著幾乎是挺屍狀的相黎小聲的開口道:“孃親睡了嗎?蛟兒睡不著,孃親陪蛟兒說會兒話好不好?”
相黎自己現在也是閉著眼睛全無睡意,雙耳一直在聽著旁邊少年的呼吸頻率。想著等到她睡著了以後,自己出去透透氣。被少年這樣一戳,自然也就更加沒有睡意。
翻了個身,讓自己面對著少年的臉,就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相黎拿起旁邊的芭蕉扇一邊幫少年扇風,一邊道:“怎麼睡不著呢?是太熱了嗎?還是跟別人一起睡不舒服,要不然,孃親下去睡?”
“不要,我要和孃親一起睡。”少年說著,像是怕相黎離開似的,伸出手環住了相黎的腰。
驟然被抱住,相黎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繼續扇著蒲扇道:“怎麼了?蛟兒這麼大了,難道還害怕自己一個人睡嗎?”
“不是,蛟兒三歲後就自己一個房間睡覺了。只是想跟孃親一起睡而已。”少年說著,烏黑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相黎的眼睛。抱住相黎腰肢的胳膊,明顯緊了一些。
“怎麼?蛟兒再過幾年都要成親了,現在還要躲在孃親懷裡撒嬌,不怕將來被人笑話娶不到媳婦嗎?”相黎忽視了腰間被緊抱的不自在感和疼痛,開著玩笑道。
“誰讓孃親在我小時候都不在身邊。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孃親,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呢。娶不到媳婦就不娶,蛟兒有孃親就夠了。”少年說著,把頭埋到了相黎頸間。
聽了少年的話,感受到頸間的溫熱溼潤,相黎伸出被少年壓著的胳膊攬住他的背道:“好啊,蛟兒要是喜歡,以後跟孃親睡就好。”
少年在相黎頸間無聲的哭了一會兒,蹭了蹭眼淚鼻涕,又把頭抬起來,掛著一個晶亮的笑容道:“孃親能給我講講這些年都遊歷哪些地方嗎?蛟兒想知道孃親更多的事。”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可能一晚上都說不完呢,蛟兒不想睡覺了嗎?”雖是這樣說了一句,可是,在少年期盼的眼神下,相黎還是開口娓娓道來。
只是,在她講了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聽到了身邊變得沉重緩慢的呼吸聲。
把蒲扇放下,相黎幫少年擦了擦掛在眼角的眼淚。又拿起蒲扇若有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