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人家是來看自己的,總不能把他罵走吧?
“我們以前認識嗎?”張浩然問。
“認識啊!你在新華書店那的理髮店那講你要把生意開到哈爾濱、長春那次,我聽你在那說話來著。”
“哪次?”
“你不記得了?今年二月二,就是你被那個戴斗笠的打那次……”黃中華說完以後,也覺得似乎有點口不擇言。
“咳……是嗎?我都不太記得了。”
張浩然的臉都綠了。自己這輩子一共就捱了那麼兩次毒打,敢情著都被這哥們兒知道了?而且,這傻逼哥們兒還把這些全說出來了。
“是啊!那次我聽了你說的東西,覺得特好,特興奮。”
“恩,是嗎?”張浩然的臉色終於緩過點兒來了。
“是啊!我這次來請你,就是想讓你幫幫我們,給我們支支招。”
張浩然大概明白黃中華的來意了,而且也聽到了兩句恭維話,心情也好多了:“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們以前在火車站前擺了個象棋攤,現在公安抓的嚴,我們那幹不下去了,這不是想來找你指點指點嗎?”
“你們大哥是?!”
“李燦然,李老棍子。”
“哦,哦,哦,就是跟東霸天干那個,對嗎?!”
“對,對,對!”黃中華可算是喘了口氣:看來李老哥還是有有點威名嘛。
“你們現在想幹什麼?”
“哎,我們也沒想好呢!這不是來找你來了嗎?有好的生意,咱們可以一起幹!”
張浩然還沒等搭茬,卻發現門忽然開了個小縫,一個曬得黑漆漆的年輕人的頭探了進來張望了一下,又慢慢把門關上了。
張浩然正琢磨今天怎麼就這麼多怪人呢,只聽見門“咣噹”一聲被踹開,緊接著張浩然就看見了三杆黑油油的大扎槍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幾乎同時徑直扎向了倚在視窗的王羅鍋。
王羅鍋一側身躲過了馮二子扎出的第一把扎槍,又劈手抓住了楊帆扎出的第二把扎槍,但張一零扎出的第三杆扎槍實在無法躲閃,被端端正正的紮在了肚子上。而此時,剛剛扎到了牆上的馮二子的那把還帶著石灰的槍尖又扎到了王羅鍋的面門上,王羅鍋下意識的一躲,扎槍豁掉了王羅鍋臉上的一塊肉。
“我殺了你!”馮二子吼著又是一槍,扎向了王羅鍋。
就在這兩三秒鐘的時間裡,王羅鍋已經連捱了兩槍。他知道,眼前這幾個人就是來要他命的,只要跑不掉肯定會死在這。王羅鍋來不及多想,向後一翻身,直接從三樓的窗戶裡翻了下去。
據說,王羅鍋是平著拍在地上的。所有人都聽見一聲悶響,一聲悶哼。
按理說,以這個姿勢拍到了地上的人肯定是非死即殘,可馮二子向窗下望去,王羅鍋卻站起身,捂著肚子跌跌撞撞的跑了。
馮二子回過頭,看見房間裡還有倆人。
其中一個渾身都是雨水的形象猥瑣正在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人,正是去年冬天在公園裡跟他打架的黃中華。馮二子這次沒去捅他,拿著槍尖上掛著王羅鍋腮幫子上肉的扎槍的槍尖砸向了黃中華的頭。馮二子一砸,張一零跟楊帆也開砸。可憐的黃中華只能蹲在牆角抱著頭被砸。
砸了一陣子,馮二子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
馮二子提著那杆還掛著王羅鍋肉的扎槍指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張浩然:“你是誰?”
張浩然怕死了這幾桿大扎槍:“張浩然。”
“那羅鍋是你什麼人?”馮二子似乎聽過張浩然這個名字,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是我朋友。”
“好!”馮二子又是一紮槍,紮在了張浩然的大腿上。“是朋友,就得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