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段靠南區域建造一座戍堡,駐兵百人左右,除了負責監視谷中動靜之外,還要負責在敵軍大舉進擊的時候焚橋而退。
因為在他看來全程駐守雀鼠谷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南北近百里的路程,前後訊息傳遞的效率非常低,而且人員消耗與補充給養的壓力非常大。
在當下戰事僅僅只是需要將晉陽敵軍阻攔下來的情況下,沒有必要承擔這麼大的防守代價,只需要扼守此間埠,敵軍自然難出,反倒因為長時間翻越崎嶇山道而消耗大增,到了後半段銳氣不復。
所以此間的防守只要輻射到雀鼠谷的後半程即可,三四十里的山道間無論敵軍做出任何的進攻方式,南面的軍隊都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出合適的應對。
當然,這樣的安排是建立在此間駐守將士們都能充分的履行其戍守職責的情況下,不過將士本身便翫忽職守的話,哪怕佈置再怎麼紮實牢靠的防線、付出再大的戍守成本,也都難以阻止敵軍南來。
李泰對於韋孝寬這一思路也是非常認可,他所需要的只是眼下阻止晉陽敵軍南來,而等到戰事進一步發展、前期制定的一些目標陸續達成之後,那麼他非但不會在此間採取守勢,甚至還要主動尋求衝入太原盆地尋求決戰,所以倒也不需要花費太多的代價在這裡建立起什麼固若金湯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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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制定這一系列的戰略計劃以來,韋孝寬便是主要的參謀人員,對李泰的意圖和需求自是理解的很深,在作戰過程中便配合的比較默契。
雀鼠谷方面的防務講完之後,便就到了千里徑。其實千里徑路程雖短,可是通行狀況比雀鼠谷還要更差一些,也並不適合全程駐守,採取跟雀鼠穀類似的防守方式即可,倒也並不需要特別的講解。
可是韋孝寬剛剛轉到這個話題上還沒來得及細說,賀若敦突然手提一物從後方躥出,李泰轉眼一瞧頓時一樂,原來這傢伙手裡抓著的正是一個身形踉踉蹌蹌的少年。
“千里徑臣曾縱橫出入,主上既然垂問,臣願為詳解!”
賀若敦趁著這話題一把將兒子抓出來,先給自己爭取一個進言的機會。
李泰聞言後便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然而賀若敦卻沒了下文,抬手拍了一把方自勉強站穩身形的賀若弼,轉又說道:“行途見聞紛繁,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但是小兒也隨臣出入山道,可為主上詳述見聞!”
說話間,他便轉頭遞給兒子一個眼神,示意他這就是表現自己的合適時機。
賀若弼自然想不到他老子說的時機這麼尷尬和硬核,當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少年心中偶像的唐公也直望著他的時候,這全無準備的少年頓時更加侷促起來。
他兩手緊握著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旋即便開口說道:“啟、啟稟主上,末將、小民確從家父出千里徑進擊賊域,所見賊之山北人事頗繁。千里徑、千里徑其實乏事可陳,大軍推進之前,扼守谷嶺南端即可、當中另有通道可以曲通雀鼠谷,亦需有所防備。
但、但韋大將軍前言雀鼠谷事,小民覺得仍有餘計可申。今夏天旱,河渠水消,小民前入雀鼠谷,所見汾津水流不豐,或因前言之故,但也不可不防是否賊軍設堰上游以阻流水。雀鼠谷久為南北通行之要道,谷中水道亦多循山勢流淌,如若賊軍設堰於上、待雨決堤,下游汾水必然山洪濫漫,此情亦不可不防……”
這小子最開始說話還是磕磕絆絆,但很快就變得順暢起來,講到最後更是丟擲一個就連李泰都沒有意識到的問題。聽完這話後,李泰先是一愣,旋即便望向韋孝寬道:“這樣的隱憂存在嗎?”
韋孝寬聞言後便點點頭說道:“今夏確是乾旱少雨,但入夏後天氣瞬息萬變,臣前為防守計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