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道:“都傷成這樣了,就不作興這些虛禮了!”
小金鳳見我所言非虛,便依樣倚了回去:“聽得小喜鵲說,姐姐的孃親乃是鳥族的二公主?”
我點點頭,此事倒無可瞞之處。
她小小年紀,忽爾目露精光,欠身向前,“姐姐可有想當這鳥族族長之位的打算?”
我“噗”一聲笑了出來:“妹妹燒糊塗了吧?”拿手在她額間摸了把,燒已退了下來,顯然傷勢正在好轉。
“姐姐我生來便是隻鸞鳥,又是修羅族的公主,這且不算,就算姐姐我生就個鳳凰命,也不會去做這勞什麼子的鳥族族長之位。以前無數次,我瞧見姨母忙碌到深夜,那時候我把酒一壺,正與清風明月為伴,你說,這般悠哉樂哉,為何定然要往自己身上裝個枷鎖上去?”
小金鳳綻出微笑來:“姐姐既有此想法,金鳳便放心了。”復又正色道:“無論將來,鳥族發生何事,族長與公主丹主發生何事,姐姐切不可插手,不知能不能答應我?”
我惆然嘆息一聲:丹朱高傲,姨母城府深,她兩個哪裡就需要我了?且我與她們早已決裂,於是笑道:“這是自然,難道小金鳳想統領鳥族,坐一坐這鳥族首領之位?”
小金鳳年幼,又生得嬌弱了些,被丹朱折磨了三天,已是奄奄一息。路上養了這幾日,如今瞧來還是病弱的令人心驚。但她忽爾綻出笑間來,便如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倏然開放,豔世風華,絕代姿容,更透著尊貴無匹的霸王之氣,竟將她身上這般病弱之氣抹了去,仿如鳳凰涅磐,浴火之後更見奪目之色。
我一時裡瞧得呆住,心下感嘆:有她這般微笑,若能統領鳥族,也算得鳥族幸事。總比教鳥族毀在丹朱姨母手裡強上百倍吧?
第二日裡,天色尚青,便有天界的小黃門前來宣旨:前日天帝送了法寶令太子殿下帶著眾戰將再次前往東海剿滅鮫人,太子又一次出師不利,吃了敗仗。
天帝思來想去,聽聞長子修為也算不錯,唯有急召長子上天界聽令,率兵出征,以平叛亂。
我在房內躊躇良久,現今岳珂魂魄不穩,卻教他與鮫族首領去打仗。鮫王最擅長幻術,這類魂魄不穩之人去了,簡直等於自尋死路。也不知這毒計是誰所出,端得毒辣。
滇池蛟王今日倒穿戴整齊,一大早就將這訊息通知了我,此刻寒著臉坐在桌前,沉吟道:“青丫頭,你覺得……三小子勝算如何?”
我心下寒涼,緩緩搖了搖頭。此刻就算是前往修羅城,通知爹爹解陣續魂,來回時間也趕不及了。更何況天界急召,岳珂眼下恐要一刻也不停的重返天庭,領兵掛帥,與鮫王決一生死。
滇池蛟王從來全無正形的面容之上今日也意外冷凝:“你是說,三小子全無勝算?”
我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深恨出此計策之人:“蛟王可知岳珂三魂僅有兩魂存體,另一魂並不在體內?”
蛟王點點頭:“此次他來我便瞧著情形有些不對勁。原來是有些健忘,但都不及如今這般糊塗。這般糊塗下去,與鮫王鬥起來,不是尋死麼?”
我想也不能想,他若敗在鮫王手下,無故送了命……教我往後的寂寂仙涯如何捱得過去?身不由已打了個哆嗦,焦燥道:“我上次與他分別之後,他的魂魄尚穩。只是此次相見,不但魂魄不穩,居然連崑崙鏡也不見了。他若隨身帶著崑崙鏡,我也會放心一些。”
蛟王沉思一回,安撫我道:“青丫頭萬不可焦燥大意,如今他雖回了天界,但凌昌母子在天界關係盤根錯節,經營幾萬年,豈能輕易讓出位子來?莫非這偷崑崙鏡之人與諫他前 往戰場之上的乃是同一夥人?”
我頭腦發暈,口中發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拈手為訣,用仙法在床帳之上留了綠字,書了一道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