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妍妃娘娘終是忍不住,屏退下人,對著女兒錦鸞哭訴出來。
原來,她便是那幕後之人。
錦鸞聽聞登時一驚,朱唇大張,美眸圓睜,面色煞白,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錦鸞方回了心神,道:“母妃好不糊塗!怪力亂神,妄圖以假神蹟左右朝堂,從而以牽涉後宮。如何治罪皆看父皇心情,輕,被申敕後宮爭寵,手段過激,禁足抄經罷了。若重……”
錦鸞這一“重”字,令妍妃身形一顫,“重將如何?”
“重便是叱雞司晨,後宮干政,妖言惑眾,擾亂朝綱!”錦鸞一句一頓,如鋼釘一般刺在妍妃心上,令她雙唇發抖,面色慘白無比。
“如此大的帽子扣下來,縱是打入冷宮還算輕的!”錦鸞見她母妃面色越來越差,搖搖欲墜的像是要隨時暈了過去。然,言辭犀利的並不放鬆,好似妍妃不是她親孃一般,再刺一刀,道:“父皇動怒,等著您的怕是一杯鳩酒了!”
只見妍妃連一聲都未發出,便眼前一黑,向後倒去。錦鸞這才收了聲,將她扶住,側臥於榻上。端起炕桌上還有餘溫的香茶,讓妍妃飲了兩口。而後再呼宮人進來,吩咐道:“去宣太醫!”
宮人福身退下,去皇后處稟明情況,宣太醫入宮,自不必說。
單說醒過神來的妍妃娘娘。女兒所說這些她心中自是明瞭,否則也不會連日來寢食難安。
然,於她心中還是抱了一絲希望,人皆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何,皇上也會念著點兒多年的情分罷!
“鸞兒,依你看,你父皇一直將此案壓著,可是便要就此作罷?”
“就此作罷?”錦鸞冷笑,“以母妃對父皇之瞭解,可知父皇是那優柔寡斷之人?”
“這……”妍妃猶豫了。皇上早年間殺伐果斷的狠戾她是見識過的。當年在太子東宮,皇后還是太子妃時,初懷身孕,肚子裡裝的便是如今的太子李隆佑。一位家世身份與皇后旗鼓相當的側妃於暗中動了手腳,欲要壞了胎兒,卻被抓了個現行。順啟帝當場震怒,押了側妃面見先皇,最後竟以謀害皇家嫡出血脈之罪,賜了白綾。而那側妃孃家也因此受了牽連,被貶去了西北,至今未被起復。
思及此,妍妃不禁膽寒。那側妃落得如此下場,其中定有皇后的手段。當初十五歲的少女竟能豁得出去不要血脈,而算計他人,這要多狠戾的心性?
如今自己的行事卻是在挑釁她之地位,難保皇后不會出手治自己於死地。
妍妃做如此之想確是冤枉了皇后,她可不是狠心絕情之人。當初那側妃之事,她也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只是這浪掀得狠了些,將那一船之人皆覆於其下了。
然,瑾皇后卻也未覺過分,擱誰得知有人慾害自己孩兒,下手也不會軟了。以瑾皇后的權謀,於後宅之中護住自己及孩子雖是全無問題。然,每日活得謹小慎微,草木皆兵,卻不是她想要。常言道:只有千日捉賊,而無千日防賊的道理。人若想要害你是防不勝防。倒不如下一次狠手,殺雞儆猴。
偏巧這位側妃就自己撞進了瑾皇后的手裡,當了皇后立威的棋子。日後若是再有想出手者,皆先要掂量自己的斤兩,有沒有強大的家族,又敢不敢拼上一族之前程。
妍妃回憶著往事,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膽寒。
“那……那要如何是好?”
七公主聽聞她家親孃如此無底氣,輕飄飄的一句話,險些氣了個仰倒!心中暗恨,她怎麼能有如此一個糊塗的娘。
“父皇如今引而不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