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邊上透氣,這幾日幸虧有醫女的針灸,她上了馬車幾乎便是睡覺,倒也不覺得有多難受了。只是車上睡多了,到了晚間安營之時便睡不著了,這會兒吃過了飯,出來溜一溜。
迎面就見過來三人,最前面一人滿臉的血,好似地獄惡鬼。洗碧隨在瓏玥身邊自是沒有吃過甚苦,比那尋常人家的姑娘還要嬌貴上幾分,哪裡見過這陣仗,只驚呼一聲:“鬼啊!”便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劉海見狀急急上前將人扶起,卻是未曾想一想人家未何會暈倒。
輕喚兩聲音:“姑娘?姑娘?”
洗碧緩緩睜開眼來,只見面前一張染血的臉近在咫尺,眼睛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老吳過來拍拍劉海,道:“是你把她嚇暈的!”
劉海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男女有別,他們幾個大男人自是不好近女眷的營地,最後只得喊了裴小來,他去尋了浣玉、淘珠才將洗碧搭回了營帳。
劉海洗了臉,換過衣衫,老吳與沈三兒已將野豬拆卸成幾塊,與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分了。
就聽沈三兒邊將肉架在火上烤,邊道:“這公主身邊的丫頭還真是一個賽著一個的水靈啊!跟那莊稼地裡的小水蔥兒似的!”
“好看如何,不過見個血就暈過去了,沒用!”老吳道。
劉海聽了摸摸鼻子,“這原是我之過!”話音將落,便見裴小溜達到他身邊坐了下來,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盯著烤肉。問道:“那姑娘未被嚇著罷?”
裴小笑,“還好!還好!”
“哎!我說小管家,公主身邊那幾個丫頭許人家沒?”沈三兒插話。
“甚‘小管家’會說話不?”裴小樂著,踹了沈三兒一腳,而後道:“怎的?你看上哪一個了?那四個大丫鬟你們可別惦記,都是咱王妃的寶貝,金貴著呢!”
“嘿嘿!俺沈三兒也就那麼一問。”
眼瞅著肉烤好了,裴小也不客氣,自靴靿裡抽出匕首來,削了一塊兒下來,咬了一口,直道:“好吃!好吃!”
而後幾人邊吃邊扯閒篇兒。
沈三兒道:“要我說,王爺真真豔福不淺,娶了咱大昭國頂了尖的貴女,還是個大美人兒!”
“那是,你沒見王爺天天跟寶貝似的護著!”裴小戲言,心道:跟了爺這十幾年,頭回見著他家爺跟狗皮膏藥似的黏在王妃身邊,恨不得揣荷包裡走哪都帶著。他估摸著若不是成日裡外院書房裡議事的皆是男人,他家爺連辦政務之時也得守在身邊嘍!
老吳嗤了一聲,道:“這一月餘,爺都不是爺了!”
沈三兒卻是口中豔羨,道:“我若也娶這麼一個媳婦兒,也得天天擱懷裡頭捂著!”
“玩物喪志!”老吳詞不達意的甩出一句來。
忽然就覺後腦勺一疼,好似被甚打到了。回頭便見一著水綠色裙衫的水靈丫頭一手插腰站於他身後,另一隻手裡還拎著烤糊了的樹杈子,一雙眸子瞪得溜圓,怒道:“說甚呢?你將我家公主當什麼?不通文墨便莫要賣弄!”
這兇巴巴的俏丫頭正是淘珠。
她奉了裴元修的命來尋裴小,剛好聽到這幾人跟這說好家公主,聽了兩耳朵心裡就起了火,這是把她家公主當了蘇妲己了啊!
護主的淘珠心裡冒火,撿了根燒火的樹杈子照著胡說八道的老吳後腦勺便是一下子。
裴小扭頭見是淘珠,笑著站起身來,道:“淘珠姑娘來此何事啊?”
“王爺尋你呢!沒成想你倒跑這裡吃肉逍遙來了!”淘珠瞪他。
裴小摸了摸鼻子,訕笑一下,跟著她走了。
老吳揉揉後腦勺,剛被敲過的地方起了一個包,忽然道:“瞅著弱巴巴的丫頭還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