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爹爹之前可能是忘了教你了,下棋最重要的是棋品。棋品如人品,無論何時尊重你的對手是你最起碼應該做到的。如若不能做到這裡點,即便你棋藝再好,也會被人看不起。你既然可以贏得更漂亮,為何偏偏要愚弄你三哥?”
任瑤期聞言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然後滿臉委屈地對任時敏說:“爹爹,女兒不是在與三哥覆盤嗎?我以為是要按照之前韓公子的路數走。我……我不是要戲耍三哥……”
任時敏看著任瑤期泫然欲泣的模樣,忙道:“瑤瑤,爹爹並不是責備你。爹爹只是擔心……”
“等等,你說你是按照雲謙的棋路在走?”任益均驚愕地打斷任時敏的話。
任時敏也愣了愣:“雲謙是這麼下的?”
任瑤期肯定的點頭,一臉無辜:“是啊,你們沒發現韓公子每次都是贏你們一點點麼?最多不會多於五個子。我見你們輸的很開心樣子,還以為這是最近流行的下法。”
任益均臉色鐵青:“這怎麼可能!”
任瑤期見她不信,便將棋盤上的棋子移動了幾個,一邊比劃一邊道:“你看,你們下到這裡的時候,他明明可以這樣……乾脆利落的贏了你。”
棋盤上任益均那一方形勢急轉直下,再也不是之前勢均力敵的膠著狀態。
“可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任瑤期同情的看了一眼任益均,“韓公子可能是好心吧,怕你們輸的太難看。畢竟以後兩家還要往來的,這樣給你留了些臉面。”
見任益均還是不肯相信自己之前傾力對敵卻是被對手耍了。
任瑤期搖了搖頭,又將之前的對局一一復原,只是到了後面棋風大變,每一次都讓任益均的棋失了大半壁江山。
任益均到最後臉色簡直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
任時敏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對局,最後輕嘆一聲,摸了摸任瑤期的頭:“好了瑤瑤,彆氣你三哥了。他最恨別人在下棋的時候不尊重對手了。”
“哼!”任益均冷哼一聲,撇過頭去,氣的著實不輕。
任瑤期狀似不經意的道:“爹爹曾說從一個人下棋的路數就能看出那人的性情。韓公子此人棋藝甚高,可是卻喜歡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明明能贏得漂亮卻又不夠爽利。總覺得有些過於……事故。”
任時敏聞言不由若有所思。
任瑤期緩緩將棋盤上的棋子兒拾起,一粒一粒的認真的放回到細白瓷的棋罐裡。
“原本我瞧著他很是投緣,還想以後能結交一番。如今瞧著,這種性子的人,實在是讓人不喜!”任益均冷著臉道,他本身就性子詭異,常常翻臉如同翻書,這會兒面上又恢復了他一如既往的陰沉。
任時敏嘆氣:“這世上人無完人,才德兼備的終究還是極少數的。韓公子也是出身商賈之家,韓家在他這一輩只有他一個男丁,聽他所言他平日裡除了在雲陽城的書院,就是跟著家中長輩們走南闖北,會沾上一些商人謹慎的性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說起來任家也是商家,任時敏對商賈卻是一直有些輕視的。
這種分析到也合理,任瑤期一邊將棋罐子蓋上,一邊愉悅的想。
她對“棋品如人品”這句話倒是不怎麼在意,那位韓公子是真的故意讓棋,還是他原本的棋藝真的與任時敏和任益均差不多她也不關心。
她只是不想眼前兩個男人對韓雲謙的印象太好,好到不把他拐到家中當女婿和妹夫就不甘心的程度。
雖然她不知道上一世最後任家倒黴,韓家有沒有插過一腳,但是與韓家的人保持距離是再穩妥不過的做法了。
她絲毫不為自己這樣暗中詆譭一個男子的品德而自責。一個在婚約上背信棄義的男人,不管他有什麼理由,她都是厭惡的。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