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西看著眼前的那包糖一陣無語。
抬頭看見任瑤期嘴角的弧度,蕭靖西不由得搖頭失笑。
他反而大大方方的將那包糖解開,遞給任瑤期:“你別見怪,靖琳她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嘉靖關,已經許多年沒有回來了。”
在蕭靖琳眼中,蕭靖西還停留在許多年前的時候的樣子,而她這個妹妹反而成了姐姐。兄妹多年未來往,蕭靖琳也是想要與蕭靖西搞好關係,才從雲陽城來了白龍寺。
只是她常年在軍中,除了身邊幾個近侍以外很少接觸女子,所以她缺少了一般女子的細膩。
任瑤期反而不好說什麼了,她捏起一小塊松子糖放進了口中,緩緩咀嚼。
蕭靖西將松子糖放到任瑤期面前,自己並沒有吃。
只是被蕭靖琳這麼一打岔,任瑤期突然覺得蕭靖西這個人親切起來了。
當然,蕭靖西一直都是表現的平易近人,溫和寬容的。不過任瑤期還是覺得蕭靖西有些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雖然美好得讓人忍不住心生仰慕,卻總少了些有血有肉的真實。
有風吹來,有淡淡的藥香飄了過來。難怪上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身上也有藥香味。
不過蕭靖西有一種魅力,能讓別人在與他接觸的過程中忽視他身體不好的事實,只被他的風采所傾倒。
任瑤期也差點要忘記蕭靖西是個病人。因為他身上掌控者的氣勢太強了。
這時候,又有響動聲往後院這邊來了。
任瑤期抬眸,正好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一步一跳地往這邊來了。
任瑤期眨了眨眼看清楚了之後不由得一愣,是祝若梅……
祝若梅因為斷了一隻腳的脛骨無法正常走路,他雙手是支在一個銅盆的三角支架上,以支架代替柺杖來的。
可能是因為出來的急了,頭髮只用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扯來的繩子馬馬虎虎地綁上了,他滿臉是汗,“走”得卻是極快。
蕭靖西也順著任瑤期的目光望了過去,不過一眼他便轉了回來,淡淡地笑道:“你的腿是不想要了?”聽著像是打趣之言,卻是讓人不敢接話。
跟在祝若梅後面的是蕭靖西的兩個小廝,兩人似是想要拉住他,卻是總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給避過了。明明是傷患,身手卻是靈敏的很,一點也不顯得笨拙。
祝若梅很快就“跳了過來”,任瑤期發現他頭臉,脖子上都是汗,連衣襟處也溼了一圈,想必是極難受的。
“你不好好養傷,跑出來做什麼?”任瑤期也不由得皺眉,輕聲責備道。
祝若梅雖然疼得冷汗直冒,卻還是露齒一笑,儘管看起來有些猙獰:“就是斷了根骨頭,並無大礙。讓您擔心了。”
任瑤期看了恍若未聞,只顧低頭撿棋子的蕭靖西一眼,輕嘆一聲道:“你還是先好好養好傷,我會派人去給你的家人報一聲平安。”
“多謝五小姐。”祝若梅道,“我給您添麻煩了。”
祝若梅誠懇地道歉,他剛剛聽那個叫同喜的小廝說任家五小姐過來了的時候就知道任小姐定是因為他的事情來的,他便趕緊的過來了,生怕她在蕭家二公子面前為難。
任瑤期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做什麼,倒是袁家為了尋你花了不少功夫。”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任瑤期見祝若梅面上有些發白,便對他溫聲道:“我過會兒便回去了,你還是回去歇著吧。”
祝若梅點頭應允,人卻是不走,他猶豫了片刻,說道:“五小姐,這次是蕭二公子救了我。他要我在他身邊十年,為他幹活兒。我……”
原來蕭靖西已經與祝若梅說了?祝若梅也沒有不願意的意思。
任瑤期看了蕭靖西一眼,對祝若梅笑著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