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娥本來要去書院找二兒子,看到石白魚進米糧鋪眼睛一轉就跟了過去。倒是還記著教訓,沒有進去,就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張望。 見石白魚一口氣買了那麼多精米和細面,眼紅得不行,愈發後悔當初把石白魚賣給了宋冀。 還是想到自家清哥兒很快就要嫁進陳宅,給那陳員外續絃,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員外夫郎,而她會是員外丈母孃,心裡這才好受點。 “呸!”想到這,田翠娥瞬間抖了起來:“過的再好也是嫁個惡霸獵戶,哪有我家清哥兒員外夫郎氣派,等姓宋的厭了你,遲早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朝米糧鋪哼了哼,田翠娥沒上趕著找抽,轉身離開。走了兩步,想起來方才石白魚是一個人進去的,宋冀壓根兒不在,又停了下來。 “是啊,那姓宋的又不在,有什麼好怕的?”田翠娥轉身就進了米糧鋪:“哎呀,還真是魚哥兒,正好,你大伯昨兒受了風寒,大夫說年紀大了得喝點精米粥好好養著,我這正愁沒錢呢,就遇到你了!” 石白魚沒想到經過上次的教訓,這田翠娥居然還敢頭鐵湊上來,不過他沒有搭理,付完錢,扛起地上的米麵就轉身離開。 不想經過田翠娥身邊時卻被一把拽住。 “撒手!”石白魚神色一冷。 “你這孩子,怎麼都不理人呢?”田翠娥臉皮厚的很:“我們好歹撫養你長大,總不能自個兒日子過好了,就不管孃家人死活了吧,當初人家都看不上你,要不是大伯母替你操心張羅……” “不想嘴爛,就閉嘴!”石白魚一下扯回自己衣袖:“想來顛倒黑白撒潑打滾這一出,我石白魚可不吃這套,別以為宋冀不在,我就不敢抽你!” “你……”田翠娥眼睛一瞪就要發作,被石白魚甩手扇了一耳光,頓時捂著臉不敢置信,腦瓜子更是嗡嗡的:“你,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你以為你是誰?”石白魚冷笑:“少給我擺長輩的譜,我賣身契可在宋家壓箱底,你再不要臉充一句孃家人試試,看我不拿著賣身契去縣衙告你!” 石白魚說動手就動手,不僅田翠娥驚怒的說不出話來,就連掌櫃夥計都一臉震驚。 “田翠娥,你好自為之。”石白魚才不管別人怎麼看:“這是最後一次。” 說罷,石白魚扛著米麵就出了米糧鋪大門。 剛把米麵放上牛車,那田翠娥就追了出來,當即雙手一拍大腿,當街哭喊了起來。 “哎呀沒天理了啊!” “小白眼狼沒良心,對有養育之恩的長輩恩將仇報啊!” “不僅搶了地,還要把他大伯一家逼上絕路啊!” “可憐我這大伯母一把年紀還被小輩打耳光,我不活了我!” 田翠娥哭嚎著就坐到了地上,意圖用這樣的行為引來路人為自己聲張正義。不想石白魚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給眼神,放好東西跳上車轅,就趕著牛車溜了。 愛鬧鬧唄,反正也沒幾個認識的。 只要不搭理,鬼知道她在唱什麼獨角戲。 田翠娥發現了,倒是想去拽,然而動作沒有石白魚快,等她撲過去,牛車已經跑出一段路了。她這一遭確實吸引來了不少圍觀群眾,就是一個個一臉懵的湊過來,再一臉懵的走開,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有的還以為是跟米糧鋪鬧呢。 米糧鋪夥計一臉無語:“人都跑了在我們這嚎什麼,走走走,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石承灃是來接自己老孃的,遠遠看到人在這邊還以為受了欺負,過來聽到夥計的話,眉頭當即就是一皺。 “娘!”石承灃上前把田翠娥拉出人群,連連賠禮:“我娘腦子不好使,打擾了打擾了,抱歉。” 等把人拉出老遠,確定沒有人再看向他們,這才臉色難看的鬆了手。 “娘,你又在那鬧什麼?”石承灃這段時間被秦元整的不得安生,加上備考,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田翠娥看得心疼,想碰碰兒子還被嫌棄躲開,她也沒介意:“我看到魚哥兒那小賤蹄子了,哦喲,你是沒看見,白花花的大米麵,眼都不眨扛了兩袋呢,我就上去說了兩句,結果就被他又打又罵,等將來你考上秀才,可得好好給娘出了這口氣!” “又是石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