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沒等石白魚跑過去,就看到了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的宋冀,那一身血的樣子和夢境場景重疊,衝得他腦袋嗡嗡,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一旁的阿婆也驚了一跳,忙攙住了石白魚。 “別慌別慌,先過去看看!” 說著忙扶著石白魚跑了過去。 為首官差看到兩人愣了愣,忙示意身後的人停下來。 “宋夫郎莫急。”年長官差一看兩人這臉色,忙出聲安撫:“宋兄弟還活著,只是傷勢過重,需要即刻送醫。” 一聽宋冀還活著,石白魚眼前一黑,就腿軟跪了下去,被攙扶起來喘了口氣,才從大悲大喜的強烈衝擊中緩過勁兒來。 宋冀身上都是血,石白魚過去根本不敢碰他,但慌亂只會拖後腿,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著眾人一起扶著擔架一路朝山下跑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掉一滴眼淚,聞訊趕來圍觀的村民見了紛紛偷摸議論他冷血,只有一路跟去郎中家的阿婆看見,他渾身都在發抖,雙手冰的厲害,沒有一點溫度,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白。 “孩子別怕,宋冀吉人自有天相,會挺過來的,別怕啊,阿婆陪著你。”阿婆拉著石白魚的手,不停的搓著想幫他暖和起來。 沒一會兒,吳阿麼和紅哥兒就趕來了。 看到石白魚失魂落魄的樣子,吳阿麼用力抱了抱他,隨即帶著紅哥兒一起過去看了看宋冀的情況,確定人還活著,都鬆了口氣。 但也不能放心。 宋冀傷的很重,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最致命的,卻是大腿和腹部那兩處,皮肉外翻,便是郎中都皺眉。 “其它傷口還好,大腿和腹部這兩道傷口太深了,藥根本敷不住,若血一直止不住,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郎中嘆氣:“而且就算暫時止住血,後期傷口感染,也……” “大夫。”石白魚顫聲打斷郎中:“傷口太深就給縫合起來,至於後期,需要什麼藥您儘管開口,錢不是問題。” “縫合,倒不是不可。”郎中自然記得當初宋冀受傷,就是石白魚給縫合止的血,倒是贊同他的提議:“只是這針線需要處理才行,而且這樣做風險更大,雖說止血快,但也更容易感染,最好就是用羊腸理成絲線來進行縫合,這樣能更好恢復。” 但這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沒法找羊腸線。 石白魚知道郎中為什麼覺得縫合感染風險高,說到底還是跟消毒不到位有關,又沒有特效消炎藥。 但風險伴隨著希望,與其看著宋冀流血過多死掉,石白魚更願意像上次那樣賭一把,利用高溫消毒,再進行縫合。 眼下的環境,也做不到完全無菌,只能盡最大努力進行消毒,將風險降到最低。 “針線煮沸,比單純用火烤針更能避免傷口感染風險,上次他受傷,我就是這麼做的,雖然也有發燒,但最後也挺過來了。”石白魚這會兒是真的冷靜了下來,因為六神無主起不了任何作用。 現在宋冀躺在這生死未卜,他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必須得立起來,而冷靜下來的他,腦子也無比清晰。 郎中聽後點頭:“這個好辦,我這針線都有現成的,就是眼下走不開,需要人過來幫忙按著點傷口。” 他話音剛落,兩名官差就齊聲道:“我來。”頓了頓,互相對視一眼,年輕膽小那個道:“頭兒,我來吧,你手上沒個準頭,我手勁兒小。” 石白魚卻道:“還是我來吧,我是他夫郎。”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退開了,沒有跟他爭。 石白魚接手按壓傷口的任務後,郎中便起身去張羅了起來,拿來針線放進銅盆,在炭爐上進行沸煮。 因為水不多,所以並沒有等太久。 高溫消毒做好後,沒再讓石白魚提醒,郎中穿好針線,便自己點了油燈,將針仔細在火上烤了烤,又浸過烈酒,這才驅散人群,留下石白魚打下手,給宋冀縫合起來。 傷口經過縫合,上好止血藥後,血倒是很快止住了,但宋冀躺在那,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郎中看了石白魚一眼,嘆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是否能熬過這關了。” 說罷,拿來參片,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