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看著太子那張真誠中帶著壓迫的臉,心裡五味雜陳。他也想知道大崽是怎麼回事,問題是那嘴比蚌殼還緊,根本撬不開啊。
這事兒老父親回答不上,老父親也不知道,老父親冤枉!
“中書令?”見石白魚久久無言,太子眉心微皺。
“實不相瞞,臣也很想知道。”石白魚長嘆一聲:“之前就找他談過,但那小子什麼也不肯說,我與他阿父,對待孩子感情問題,都挺隨意,不興包辦婚姻那一套,只要他們喜歡的人人品端正,不問家世出身,我們都尊重。”
這麼看,家裡也沒有問題,並不能成為兩人感情的阻礙。
太子不禁沉默了下來,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到宋謹言到底還有什麼顧慮的,讓他在面對六皇子的感情上,只退不前。
石白魚也很費解。
“回去我找機會再跟他談談。”石白魚也不認為自家大崽是那種喜歡卻退縮的性格,雖說六皇子是金枝玉葉,兩人身份懸殊,但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問題。
不是身份問題,那就是別的問題了。
石白魚其實心裡隱約有點猜測,但不敢肯定,還得問過之後才能確認。
不過接下來事情有點多,父子三各忙各的,好些天都沒怎麼有機會坐下來聊聊,當然,主要是崽子拒絕交流,有意避著。
石白魚逮不著人,一時間根本沒法聊。
還是有天晚上宋冀不在,他又睡不著,想著過去大崽房間看看,撞見人居然在借酒澆愁,這才終於找到了機會。
“什麼酒?”石白魚也不問他為什麼在這喝悶酒,坐了過去:“給你爹我倒一口嚐嚐。”
宋謹言頓了頓,沒理。
“長能耐了,連你爹都不搭理了?”石白魚乜著他。
“阿父不在,爹爹酒量淺,還是別沾的好。”宋謹言晃著酒杯,垂眸盯著杯裡的酒液,神色淺淡:“太子前幾日找爹爹談話,可是為了六皇子殿下的事?”
“看來你心如明鏡,不糊塗嘛。”石白魚點頭:“是,太子以為是我和你阿父從中阻攔。”
“不關阿父爹爹的事。”宋謹言將杯裡的酒液一飲而盡,終於鬆了口:“兒子是喜歡六皇子,可……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何?”石白魚不解:“我看太子態度,也是樂見其成,再者六皇子能跟你們走的這麼近,想來賢妃也是願意你們來往的,既然這樣,有何不能?”
“不是身份問題。”或許是喝了酒,宋謹言比平日少了些戒備,整個狀態都有些說不上來的備懶,幾乎是有問必答:“但也有身份的問題,爹,兒子不能放任自己的喜歡。”
石白魚看著崽子臉上少有的掙扎,心裡一疼:“是擔心和六皇子一起,被捲入奪嫡之爭,連累家裡,也害了他?”
畢竟眼下哥兒也是有資格入朝,有資格爭奪那個位置的,六皇子作為太子以外唯一被允許上朝參政的皇子,要說賢妃沒有一點想法,石白魚是不信的。
這種情況,他們結合,確實很難不被拉進奪嫡旋渦。一旦捲入其中,很多事情就不是能輕易控制的了。
等真到了那一天,宋家等於刀尖上行走,而他們和太子的感情,和彼此,都會受到影響。
石白魚之前就猜到大崽明明喜歡卻拒絕六皇子,應該是不想自己的感情連累家裡,沒想到還真是。
宋謹言聞言又不說話了,只顧悶頭喝酒,算是預設了石白魚的猜測,只是越喝眼角越紅:“爹,賢妃和皇后,在給六皇子相看人家,我本不該管的,可這心裡……難受,我,我憋的慌。”
“其實你所擔憂,並非無解,就看你們自己能為感情犧牲到什麼程度。”石白魚沉吟須臾,開始給自家崽展示老薑的火辣,見大崽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