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什麼都不清楚,沒有任何意見可以給,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決策導致任何後果。
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開了會,又回到辦公室裡去,秘書在跟前彙報工作以及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這整整一個下午,沐少堂就沒能歇過一口氣。
第一次感覺,原來坐在這個位置上,還不如他在最基層當個小員工感覺踏實。
也不禁開始有些佩服情天,在接手沐氏之後短短時間內就能將沐氏內部那麼多事情理順弄透,還能做出很好的決策與變革來。
沐少堂想了想自己今天的表現,給他兩個月,不一定能及得上她的一半成績。
有這樣的想法時,心內複雜情緒交織,有挫敗,也有佩服。
……
…
這一天白天,沐少堂沒有時間去過醫院,醫院病房中,沐勝遠的情況時好時壞,時而清醒時而又陷入昏迷。
苗麗雲坐在一旁椅子上,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麼。
後來她手機響了,調的是震動,在桌面上震動了許久才被她發現。
看到來電的號碼,又看了眼床裡躺著的暫時不會那麼快醒來的丈夫,走出了門外角落,才接聽起。
苗麗雲沒有說話,只是聽著點湖裡的人在說,臉上慢慢就變得凝重,只在通話的最後,她說了句:“拿到錢你可以走了。”
也不管那邊是否還說了什麼,苗麗雲已經將電話掛了。
可她沒有立刻返回病房,而是站在原地對著護欄外的大樹,雙手握著手機有些緊。
……
這一天晚上七點多,沐少堂終於才出現在醫院病房裡。
苗麗雲一看到他就左看右看,道:“我聽說了度假村發生的意外,你沒事吧?”
“你聽誰說的?”沐少堂隨口一句,走到床邊去看沐勝遠。
苗麗雲因為他的問話一怔,一時沒答上來,又聽沐少堂問:“我爸今天狀態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這個問題剛好轉了話題,苗麗雲示意兒子出門口,才一臉嚴肅地與他說:“之前跟你爸主治醫生討論的,嘗試肝臟移植,專家會診說這情況怕是難。”
沐勝遠被查出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晚期,癌細胞擴散轉移,即便找到合適的配型進行手術後複發率也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晚期的病人身體已經太差,根本承受不住大手術。
也不是沒人能多活幾年,只是這個真的要看個人造化。
苗麗雲抹著眼淚,“眼下,只能先配合治療,慢慢好好養著吧。”
收了眼淚,苗麗雲又想起問兒子,今天一天都上哪兒去了,沐少堂就把藺君尚讓自己代職的事情說了,苗麗雲拉著兒子,眼睛有光:“那別人都聽你的,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沐少堂掙開母親的手,神色複雜疲憊:“一堆看不懂聽不懂,不被人家背地裡笑就不錯了。”
今日代職的感覺,確實不能算好,他唯一的最大的體會就是身心疲憊。
苗麗雲也不惱,還因此臉上有了些笑容:“你只是不熟悉,多接觸接觸就都會了,沐情天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
沐少堂沒搭腔,他自己什麼水平,他自己心裡有數。
又想起昨夜宴會那一場意外,當時本可以避開的情天姐卻在第一時間將他跟菁菁推開了,自己受了傷不說,今天聽四嬸講好像還引得犯了病,不然今天,也不會有他代職這一出。
臨走也沒去看看,是因為他跟菁菁都深刻記得昨夜藺君尚將人抱走時那冷冷的目光,情天姐是因為他們出事,不管是菁菁還是他心中,都是有愧疚的。
昨天藺君尚不讓看,一是因為當時情況確實不合適,二則也是因為惱他跟菁菁吧,所以今天他跟菁菁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