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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餘力送情天回松雲居,半路上,後座的情天突然說,回一趟沐宅吧。
餘力有點擔心,但情天的吩咐只能照辦,只是車子到了沐家,餘力停好車請求跟著一起進去,他確實有些不放心,畢竟之前沐尹潔被拘留的事,說不定有人會對她有怨怪在心,如果出什麼差錯,餘力沒法向藺君尚交代。
情天並未讓他為難,要跟就跟著吧。
沐家很靜,情天記得以前回來,這個時間院子裡除了聞到花香還會有隱隱的炊煙氣息,然而現在好像都感覺不到了。
傭人看到她都恭敬打招呼,情天淡淡點頭,去了樓上祖母的房間。
張媽剛給老夫人端了一杯水喝完,拿著空杯子轉身時,看到情天進來。
“二小姐——”
一句輕喚,讓老人轉了頭來。
情天雙手揣在風衣外套裡,走到距離床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了腳步。
老人看著她,臉上有了些笑意,問:“怎麼突然回來了,要不要留在家裡吃晚飯再回去?”
“不用了。”
情天回答得很淡,看著靠坐床頭的老人。
“那你回來……是有什麼話想說?”
老人又問。
情天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向窗邊,這個臥房的窗臺外,對著的是一株老樹。
冷空氣還未過去,南方的三月,枝葉間偷偷抽出綠色,是生機。
“沒有,就是路過,回來看看。”
沐老夫人嘴巴張了張,像是想說什麼又沒說,看著女子佇立窗前的纖瘦背影。
“嗯,你還願意回來看看,也好……”
這一句像是自言自語,情天右耳聽力弱,感覺自己聽到了,卻又那麼不清晰。
祖孫二人,就這樣沒說話,一個坐床上,一個對著窗臺外的老樹看,站了約摸幾分鐘,情天轉了身朝外走。
臨走前只有一句:“您好好休息。”
等在走廊上的餘力看到情天出來,臉色看不出什麼,快步跟上前,離開了沐宅。
就在餘力車子剛駛離沐家,沐尹潔剛好開車回來,兩車相向從旁而過,沐尹潔看到了後座上的情天。
她的車子突然急剎,而那輛車已經往後駛離,遠去了。
沐尹潔對著後視鏡,深呼吸,說不清心中交織湧起的情緒。
藺君尚的人把她從拘留所撈出來,現如今的她心中仍是後怕的。
車子停在距離沐宅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電話突然響了。
一個朋友告知她,樑子懿涉毒,吸食並非法持有,看樣子接下來是要判刑。
沐尹潔握著手機,臉色難看,對電話那頭道:“最好能儘量重判,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那個人!”
她雖然涉毒,但當時錄口供表明自己最初是被人強迫吸食才上癮,所以她這樣的情況拘留出來,如果毒癮不重,並不需要接受戒毒治療,只是要定期接受檢查,確保沒有再犯。
但樑子懿不同,樑子懿身上搜出不少的貨,當初也是他強迫她的,而他自己也吸食,這情節就嚴重得太多。
想到之前的經歷,沐尹潔依然覺得像是噩夢,那個人被判再重,她都不覺得解氣。
這總算這幾日以來的一個好訊息,沐尹潔掛了電話,收拾心情,重新啟動車子往沐家回去。
…
從沐家出來,餘力車子本要開回松雲居,車上,情天與藺君尚打電話,知道他與人在私人會所談事情正準備結束,打算與他一同回去,於是車子又繞過了私人會所門前。
私人會所有保齡球館,情天接到藺君尚電話,讓她進去找他。
會所的工作人員領著情天去到保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