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豫州汝南，卻又想到洛陽近在咫尺，沒有必要這樣避著時，突然的，左側吹來的熱風中傳來一些對話，&ldo;……洛陽還亂嗎？&rdo;&ldo;陛下已經繼位，鄧太后也是個有手腕的，洛陽根本沒有亂過。&rdo;&ldo;是這樣嗎？可我聽說，洛陽前陣子死了不少人。&rdo;

第二人哧聲一笑，冷聲回道：&ldo;哪一天不死心？&rdo;

第一人連忙說道：&ldo;我是聽說，先帝過逝時，給病死了二個公主還有幾個大臣和權貴什麼的。&rdo;

第二人還是在冷笑，&ldo;死這麼點人算什麼？再說了，和樂公主和清雲公主都是染了疫症後死去的。她們病時，整個洛陽的人都怕著呢。說起來還是太后娘娘有手腕，公主那樣身份的人，她說封園就封園，說隔離就隔離。要不是太后娘娘有手段，只怕整個洛陽城都成為疫區，哪像現在這樣熱鬧繁華的？&rdo;

&ldo;是啊，太后是個了不得的人……聽說皇太后已給那兩位過逝的公主風光大葬了？那個和樂公主什麼的，據說是陛下的嫡親妹妹，她的墳就在陛下的陵寢不遠處。&rdo;

……

剩下的話，柳婧聽不清了。

她只是呆呆地聽了一會，身子搖晃了幾下，在原玉連忙扶住時，抬頭看著他低聲笑道：&ldo;原大哥，你聽到沒有？和樂公主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太后娘娘不但把她風光大葬，還給葬到了離陛下不遠的地方！&rdo;

見她笑容蒼白，原玉扶著她的手輕輕用了把力，在幾乎是架住柳婧後，他低沉溫柔地安慰道：&ldo;別傷心了……你能死裡逃生，乃是上蒼不忍，阿婧，你便當你這條性命是撿來的，便當現在的你，是新生的你。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不管怎麼樣，你還活著就很了得了，是不是？&rdo;

柳婧靠在他的身上，低低說道：&ldo;……是。&rdo;

她聲音，真是沒有半點力氣。不是又如何？現在鄧太后如願以償了，她和樂公主不但死了，她還大仁大義地讓自己風光入葬，而鄧九郎，只怕看在他姐姐如此仁厚地處理自己身後事的份上，也會姐弟和好，一家人歡樂地聚在一起吧？

……鄧九郎哪怕有一丁點懷疑，有一丁點不滿，這個風光大葬的訊息，便不會傳得這麼遠。

任由原玉扶著走了一陣後，柳婧突然啞著聲音低低地求道：&ldo;原大哥。&rdo;

&ldo;恩？&rdo;

&ldo;我不去洛陽了。&rdo;

&ldo;好，不去洛陽。&rdo;

&ldo;你想去豫州汝南郡，我的親人應該已回到那裡了，原大哥，你可以送我去嗎？&rdo;柳婧不是個習慣求人的人，所以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怯怯的，濃濃的鼻音外，還有隱不可見的撒嬌。

原玉低頭看向她美麗的臉蛋，以及那臉蛋上，在陽光直she下顯出來的細細茸毛，在感覺到柳婧因自己的沉默而緊張時，他輕輕一笑，極溫柔地輕嘆道：&ldo;傻孩子，你的要求，大哥哪一次沒有達到過？&rdo;

說到這裡，他又輕輕說道：&ldo;能夠不與阿婧分開，我真高興。&rdo;說這話時，也許他湊得太近，那呼吸之氣直噴過柳婧的耳洞。就在柳婧怔了一下轉過頭看來時，原玉已輕輕掙開了她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目送著原玉離開的背影，柳婧垂下眸來。

……聽原大哥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