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下,這是冷家應得的,為何不收下。”她的笑意慢慢的逝去:“那先這樣了,我先回去。”話音剛落,她轉身落荒而逃,逃的很急,已感覺到臉上的淚水嗖嗖的掉落,她要跑到很遠、很遠,躲在沒人的地方;她堪堪的滑下……
冷聽雨的那席話,莫之城掩了掩眸,只記得那句話——在這個世上不是離開了誰,誰就活不了!有震驚,震驚的不是冷聽雨忘記他,而是時間那副良藥!!
他好像一個叛逆而淘氣的孩子,總想在那女人身上留下什麼,哪怕是傷害,也要她一輩子忘不了他。
可冷聽雨說,時間會吹散彼此的影子。
真的嗎?
是真的嗎?!!
莫之城看著那明淨的玻璃窗,若有所思著,曾經這間房是他的禁忌,這裡瀰漫著漫無邊際的黑暗,他就埋在那黑漆漆中,彷彿感覺到仇恨的力量爬進爛死在他身體裡面,他當昨天夜裡,徹底醒來時,他又一個人坐進了書房,
當天際漸漸明亮,
當晨曦緩緩升起,
他睜眸,隔窗而望,望著的是另一幅風景,他看見天地海水一線間,陽光波光粼粼的鋪瀉,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給他換掉了玻璃,但他知道,一定是她做得。
她徹底敲碎了那片渺不可知的黑暗,才讓他看到一個潔淨到一塵不染的世界!甚至他不知這個角度,才是那片海灘最美的一面。
整個屋裡都滲著清新的空氣。
他看著陽光下的塵埃,宛如飛舞旋轉的金粉,充盈在他的身邊,莫之城的視線漸遠,忽然感覺到鼻尖盡是澀澀,強忍中才逼回眼眶裡淡淡的濡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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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沛醒來的時候,已是半上午,房間裡沒窗,根本感覺到白天黑夜,宿醉起來,頭有些裂了。
他環視著,屋裡只剩了他一人,在衛生間才發現女人已將新牙刷和毛巾都已準備好,他取過,抬眼便看見鏡子上貼了一張便籤條,湯沛順道取過:早點在電飯煲裡保溫。
他笑了笑,她這個地方肯定沒有什麼朋友來過,他尋思,肯定那新的牙刷和男士的毛巾是她一大早買的。
洗漱過後,他開啟電飯煲,旁邊又貼著一張便籤:不知道你有什麼忌口,所以準備了一碗混沌。
熱燙的霧氣朦朧他的視線,混沌的香氣瀰漫著,湯沛心滿意足的將便籤條放進口袋裡。
撥通她電話,剛接通,還沒等那女人說話,便問道:“你去哪了?”
“我在花店。”
“花店?什麼花店?”湯沛蹙眉,不解的問道。
湯沛趕到葉鈴蘭所說的地址,說來也巧,離城投那塊地是一個方向,那一塊是離鬧市區最近的新建城區,在地理位置上佔著優勢,所以近兩年來許多商鋪也陸續往這塊區域發展。
湯沛抬眼看過:“曉遲花店!”店面很小,但已經利用所剩空間擺放著各式品種的鮮花。他剛到時,隔著玻璃窗便望見那女人有些恍惚的神色。
想起昨夜他提起烤瓷杯時,她也有過片刻的走神。
湯沛才發現她的內心深處一定有一樣她努力想擺脫,卻無法忘卻的傷痛,這半年來,那個傷痛一定纏繞她很久、很久。
他看著她垂首,半掩著雙眸,輕撫著圓挺的肚子,湯沛推門而進:“歡迎光臨”玻璃門上的感應器,適時響起。
葉鈴蘭連忙回神,起身之際才發現來者是湯沛。
“你怎麼來了?”她說道,
湯沛從口袋裡遞給她一串鑰匙:“我是來給你這個的。”
葉鈴蘭不解的抬頭:“什麼?”
“你地下室裡的行李我都給你搬到新的地方。這串鑰匙,你應該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