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無法直視的就是人心。
“我剛剛看到羅玄回來了,是有什麼麻煩的事?”千帆寂見她眉頭緊皺,不由得抬手想要去撫平她的眉。
葉千寧察覺到他的用意,腦袋後仰,眉頭皺的更深了:“我不喜被人觸碰。”
千帆寂的手僵了僵收回手,垂眸落在她面前的宣紙上。
一眼就看到了信件上的落款——你可愛的閨女,葉千寧。
她不是不會撒嬌,而是隻對嚮明侯撒嬌,心中一股酸味直衝腦門。
“算一算嚮明侯應該也快到南方了。”淡然的聲音之中有點酸味。
葉千寧嗯了聲,把宣紙折起來放入信封。
“羅文讓人把信送去。”
羅文走進屋,將信件接過來,行禮退出。
葉千寧收拾完,才看向千帆寂:“千尚書有什麼事嗎。”
“……”
“千尚書這幾天往將軍府搬了不少東西,怎麼?是想今後住在將軍府?”
“都是給你的。”
“平白無故我可不敢要,千尚書還是讓人都搬回去吧。”給錢算什麼?補償嗎?
“東西送來的便不會搬回去,隨你怎麼想,如果你不想要,扔了便是。”千帆寂知道就算他解釋,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那便扔了吧。”
“你……”
饒是淡然的千帆寂,此時也被她氣的夠嗆。
“惱什麼。”葉千寧淡淡看他。
“你就這麼不想收我的東西?”她能毫不手軟的拿將軍府的所有,竟不願意收他一點點東西。
差距真大如此大嗎。
“不是不收,是沒理由,拿人手短,我挺怕的。”
“怕什麼?”千帆寂疑惑。
“怕你沾上我。”
“……”
千帆寂心口都被堵了,感覺氣血都不通了。
以前他怕她沾上他,現在她竟怕他沾上她。
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論起行事作風也是真像。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願,我自不會強迫你回千家。”自家的女兒,回不回那都是千家血脈。
“還算句人話。”從進門,也就這句還算合了她的心。
什麼不要就扔了,這種話在她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有,你的東西你不心疼,我更不會心疼。
千帆寂輕輕嘆了聲,理了理神思。
只要遇上她的事,他總跟沒頭緒,十天來,雖每日都能見到,總也說不上幾句話。
實在想不通她成日將自己悶在房間裡都在做什麼,也不知在想什麼,所以都找不到相同的話題和她閒聊。
“看你剛剛眉頭緊鎖,到底是什麼事,能和我說說?”見她又有些神遊,他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