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這種高階技巧,當然不是這匹“馬”的自發行為。 一番接觸下來,付前對於天球教團的風格,可以說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把握。 總結一下就是“為人方正”。 就像他們信奉的律令一樣,在認定合理的範圍內,手段冷酷毫不留情,但是一旦超出底線,卻也有相當的定力不越界。 一路以來,自己作為他們感興趣的新發案例,依次接觸噩夢,疾病,汙染,乃至最後讓跟汙染有關的吸血蟲咬自己。 很明顯這已經到達了他們的極限。 付前並不懷疑雷金納德可以解決掉面前的問題,但完全能夠想象,一旦此間事了,教團的後續反應是什麼。 從阿米拉兩人的態度看,怕是一出去,這個因為自己的“特殊”而激發的觀察計劃,將會堅定地以無效的結果結題。 除了後續隨訪,判斷把自己關精神病院的必要性之外,大機率不會再有任何資源投入到自己身上。 畫中世界,說不定直接被當做一個普通的群體夢境去處理。 而在榨光教團所能拿出的所有之前,付前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現在需要給他們一個“有效”的結果,才能繼續騙經費——呸,加大科研投入。 所以就在小馬投懷送抱之際,付前直接一道牽掛之絲把它給扯了過來。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付前確認自己動作完美無瑕,兩位文職人員絕對發現不了。 唯一的問題,這黏糊糊的一堆糊到身上,安可兄重金購買的行頭瞬間作廢。 希望這份破壞,不會帶到外面去吧。 …… 怎麼可能! 變故驟生,不僅雷金納德有種被始亂終棄的感覺,負責掠陣的阿米拉,也是驚駭地看著被撞得搖搖晃晃的付前。 這東西一直的目標都是安可? 它甚至還遠比想象中聰明,假借攻擊雷金納德,突然偷襲。 明明還帶了面具,怎麼會……因為被咬了? 可明明看不到任何特別變化。 一系列念頭中,阿米拉果斷放棄了對屏障的維持,同時一道療愈的光輝加到雷金納德身上,幫助他快速恢復。 “奇怪。” 後者默契地上前,不過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上下打量著中招的志願者。 剛才那一擊,“小馬”居然是直接從原本的身體裡竄了出來,此刻整個糊在安可身上。 頭部已經徹底潰散,同時能夠看到,它的後半截身軀,完全是未成形的細長一條。 “我原以為它是想用這種方式換一個宿主逃竄,可看上去,它不僅完全沒有侵襲的跡象,甚至隱隱想要逃離,怎麼會這樣?” 很快的,雷金納德手上鉛焰都緩緩散去,面帶疑惑。 那還不簡單,這東西雖然智商不行,但危險嗅覺上的水準,比你們高到不知哪裡去了。 正被“困住”難以動彈的付前,對這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心中暗道。 這東西沒有那麼兇殘的原因很簡單——它不敢。 從開始接觸到現在,付前已經注意到一點,那就是相對於自己能對他們做一個簡單劃分,天球教團這幫人,對於位階之類明顯不敏感。 中間多次操作,從收斂氣息,到後來逐漸放開,甚至搞個波動出來。 不管是阿米拉還是雷金納德,一直都毫無反應。 自己的二階身份,就像是他們體系無法識別的存在。 反倒是眼前的噩夢造物,看上去要敏感得多。 被強行拽過來後,自己沒有太過掩飾的二階之威,明顯有些被它察覺到。 第一時間,這東西就毫無前面的逼格,本能地在往回縮。 至於為什麼沒有退縮成功? 來了哪那麼容易走,接觸的第一時間,付前就在它覆蓋的區域下,生成了一片細小的觸鬚,結結實實地把這汙染拉扯住。 所以此刻看上去,付前宛如上半身長了半匹馬,後者還在拼命掙扎蠕動,駭人非常。 “我也發現了,不過是不是先救人?” 此時阿米拉的聲音傳來,同意雷金納德看法的同時催促動手,明顯看不得這一幕。 “我沒事,這次有什麼發現嗎?” 而剛剛站穩,付前第一反應就是報個平安,同時諮詢觀測結果。 …… 你這志願者是不是做的太到位了? 剛想安慰對方一聲不用擔心,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句,阿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