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呼吸在不斷地調整。
阿莫里也收聲,不再咆哮,而在同樣地調整呼吸。如果是訓練有素,他們可以在一瞬間完成對呼吸的同步。但是他們現在顯然達不到這一點,他們需要反覆調整。
隨著戰陣的變化,呼吸的頻率,逐漸統一。
眼前的戰陣,就像一隻覺醒,不斷活動著身體的怪獸。
偌大的訓練場,只有細密如潮的腳步聲,和那粗重得令人心悸的呼吸,恍如史前巨獸,吞吐日月。
徐向東隱藏在角落的陰影裡,默默觀察著訓練場上的那群人,心中又是凜然又是欣喜。
這難道就是兵團?
關於零部苦囚的傳言,早就傳遍罪域,這群人身上有著同一種氣質。很多人就在猜測是兵團,雖然兵團在罪域早就已經消失,但是很多相關知識還是流傳下來。
猜測歸猜測,知識歸知識,但終歸誰也沒有見過兵團,真正的兵團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徐向東當時沒有半點停留,直撲紫鵑城,當時身後東仙城沖天而起的恐怖力量,讓他心悸神搖,駭然色變。那才是最高階的力量!哪怕僅僅是死神的一隻手臂,握著死神鐮刀,就足夠了!
遙遙傳來的波動,都讓他感到恐懼,倘若真的身處其中,自己也絕對難逃一死。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鬼臉能夠在如此恐怖的招式下能夠活下來,更別說與之抗衡。這是另一個層次的力量,哪怕不完整,依然足夠碾壓鬼臉。
鬼臉一死,那紫鵑城,在他眼中就像不設防一般。
他日夜兼程,沒有半點休息,這個時候需要的是爭分奪秒。誰搶了先手,哪怕只有一個時辰的先手,都極有可能讓局面變得完全不同。
當他趕到紫鵑城,很快便發現紫鵑城戒備森嚴。
不過他也不以為意,這種程度的戒備,對他來說,只是讓他覺得有點麻煩而已。他悄然摸入紫鵑城,很快便發現紫鵑城的重要人物,竟然全都在訓練場。
徐向東為人隱忍謹慎,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在暗中觀察。
維克多幾人他認識,但是其他人,清一色都不認識,他們的氣質和家中的苦囚非常類似。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零部苦囚,越看他越是怦然心動。
這些零部苦囚,擁有極其出色的紀律性。這一點在他們充當苦囚的時候表現還沒有那麼明顯,反而表現出桀驁不馴,但在這個訓練場,他們卻任勞任怨,對所有的指令,都一絲不苟地完成。
這樣的部屬,對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夢寐以求!
藏在暗處的徐向東下定決心,一定要得這些苦囚。有這麼多零部苦囚,一定能夠橫掃罪域。
他的目光落在隊伍中間的聶秋身上,所有的指令全都是這個瞎子發出的。這個瞎子身上的法則好像有些特別,但是徐向東也沒放在心上,在罪域,特殊一點的法則多如牛毛,沒什麼奇怪。
失明、身體孱弱,這傢伙的實力,也高不到哪裡去。
他尋思著,這個瞎子只怕才是這支零部的真正頭領。倘若能夠俘虜這個瞎子,說不定就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零部苦囚乖乖聽話。
這個想法讓他更加心動,他覺得這次來對了。
零部苦囚的不聽話,對各家來說,都是一個大難題,到現在也沒聽說哪家解決了這個問題。看來,解決這個問題的鑰匙,就是眼前這個瞎子。
徐向東在思索著,訓練場上那些複雜紛亂的變化,他看不太明白。他也懶得去搞明白,他在努力地想,怎麼才能衝進去,一舉生擒那個瞎子。
或者用威壓,鎮壓全場?
倒是可以考慮,這些傢伙的實力好像都不怎麼樣,這樣也可以在他們心目中留下一個強大的烙印,以後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