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喜寒,儘管屋子裡有冰塊,他還是覺得全身發熱。
寧青硯推門進來後,陳也坐了起來,將衣領往上面扯了扯。
“王爺?”
寧青硯走到床邊,看著衣衫不整的陳也皺了皺眉,有這麼熱?
“後日蠻族使者來朝,你同我一起去。”
陳也看著他,“我也去?”
“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要同去。”
陳也現在沒有內丹,堪堪維持著這副身體,要是在宮中碰到有修行的人就完了。
他期期艾艾道:“我能不去嗎?”
寧青硯眉宇冷淡,但眼裡卻有戲謔,“那王妃說說為何你不能去?”
“我近幾日身體不舒服。”
“我讓醫者來給你看看。”
寧青硯正要轉身,陳也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用。我其實病得不太嚴重。”
寧青硯早就看穿了陳也的小把戲,陳也不去宮中是害怕碰到欽天監的人。
“既然不嚴重,那就隨本王去,就這麼定了。”
陳也蔫吧了,感覺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到了去宮中的時候,陳也開始裝病,一會兒腿疼,一會兒肚子疼,但都被寧青硯識破。
“王妃的病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不定去一趟宮中就全好了。”
聽到寧青硯揶揄的話,最後陳也咬了咬牙跟著寧青硯上了馬車,死就死吧,大不了就跑。
寬大的馬車上,穿著白色圓領衣袍的少年垂著頭,表情看著不太高興。
陳也下意識地扯了扯衣領,後知後覺發現其實不用。
這衣服是昨天府中繡娘送來的,衣領挺高的,剛好可以擋住他脖子上的淤傷。
陳也心裡腹誹,寧青硯肯定知道了他不是宋垚,也知道他是妖怪,不然不會讓繡娘送這衣服給他。
可是寧青硯怎麼不怕他,也不主動挑明?
此刻,陳也旁邊的寧青硯一隻手撐在太陽穴,眼睛盯著陳也,看著少年不悅的表情,寧青硯勾唇笑了笑,他就是想逗一逗陳也,看看陳也到底什麼時候主動挑明身份。
欽天監的人都聽他的話辦事,所以寧青硯才敢帶著陳也進宮。
原本以為這樣陳也就會挑明身份,沒想到陳也還是不說。
陳也抬起頭,剛好撞進了寧青硯眼中。
陳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
寧青硯垂眸,一臉慵懶,“王妃坐臥不安,可是在擔心什麼?”
陳也:“我就是肚子餓了。”
看著陳也死鴨子嘴硬,寧青硯勾了勾唇角。
陳也愣住了,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寧青硯這麼輕鬆的笑,不是以往的冷笑,這個笑讓寧青硯一下子和記憶中的李問水重疊了起來。
見到陳也愣神,寧青硯唇邊的笑意沒有了。
“王妃可是透過我想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