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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ldo;我應該向你的捆綁表示祝賀,夫人,&rdo;當她完成以後,他嘲弄地說道,&ldo;現在,你總該滿足了吧?&rdo;

埃克斯夫人並沒有回答他,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仔細檢查著牆壁上的嵌板。接著,她把通向大廳的門鎖上,然後,拔掉鑰匙以後,她才坐回到椅子上。

&ldo;現在,&rdo;她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音說道,&ldo;我準備好了。&rdo;

幾分鐘過去了。在簾子後面傳來了西蒙娜越來越沉重和越來越像打鼾似的呼吸聲;接著它們都消失了,跟隨而來的是一連串的聲吟聲;再接著,是一片寂靜,不一會兒,突然,寂靜被僻僻啪啪的鈴鼓聲打斷了;桌子上的號角被抓起來,扔到了地上;接著,傳來了一陣嘲弄的笑聲;壁櫥的簾子似乎微微向後拉著,透過那道隙縫,剛好可以看到靈媒婆的身影,她的頭垂到了胸前。突然伊利斯夫人的呼吸加速了。

靈媒婆的嘴裡吐出了一連片流動的水霧,水霧濃縮以後,漸漸開始形成一個身影,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ldo;阿梅莉!我的小阿梅莉!&rdo;

埃克斯夫人那嘶啞的聲音輕輕地叫喊著。那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在繼續加濃。拉烏爾非常不可思議地盯著這一切,再也沒有比這個現體更成功的了,現在,可以肯定,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一個有血有肉的孩子,站在那裡。

&ldo;媽媽!&rdo;

孩子的聲音輕輕喊道。

&ldo;我的孩子!&rdo;伊利斯夫人叫道,&ldo;我的孩子!&rdo;

她從椅子上半站了起來。

&ldo;小心,夫人!&rdo;拉烏爾警告地叫道。

現體猶猶豫豫地穿過簾子,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孩子,她站在那裡,雙手向前伸著。

&ldo;媽媽!&rdo;

&ldo;啊!&rdo;埃克斯夫人喊道。

她再一次從椅子上半站了起來。

&ldo;夫人!&rdo;拉烏爾喊道,警告著:&ldo;小心靈媒婆‐‐&rdo;&ldo;我必須觸控她。&rdo;埃克斯夫人嘶啞地叫喊著。

她往前走了幾步。

&ldo;看在上帝的份上,夫人,控制住你自己。&rdo;拉烏爾喊道。

這一次,他真的感到驚嚇了。

&ldo;馬上坐下來。&rdo;

&ldo;我的小孩子,我必須觸控她。&rdo;

&ldo;夫人,我命令你,坐下來!&rdo;

他在捆綁得緊緊的帶子裡絕望地扭動著,但是,埃克斯夫人的工作做得非常成功;他無助地掙扎著,一種被阻礙的災難般的恐懼淹沒了他。

&ldo;我以上帝的名義,夫人,坐下來!&rdo;他大聲喊著,&ldo;不要忘記靈媒婆。&rdo;

埃克斯夫人轉過身來,對他發出了一陣無情的大笑。

&ldo;為什麼我要關心這個靈媒婆?&rdo;她叫道,&ldo;我只要我的孩子。&rdo;

&ldo;你發瘋了!&rdo;

&ldo;我的孩子,我告訴你,她是我的!我自己的!是我身上的血和肉!我的小孩子從死亡裡回來了,回到我身邊,她活生生地不斷呼吸。&rdo;

拉烏爾張著嘴,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可怕,這個女人!無情,粗野,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感情控制了。那個孩子的嘴也張著,而且,第三次那個詞語在房間裡迴響:&ldo;媽媽!&rdo;

&ldo;那麼來吧,我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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