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柳長歌。在濟世堂,每個人都把她當成公主一樣對待,天之驕女般的存在。可在百里晴遷的心中,她一文不值。
她實在太累了,卻又不捨得。寧雨詩用手捂著左胸的位置,坐在一個簡易的茶棚裡,眼前的茶水,清澈無比。她卻從碗中,看到了一張臉。這張臉在微笑,額頭上的白髮是那樣的飄逸,滄桑。可這張臉的眼睛裡,始終沒有她想要的情感。
她想要什麼情感呢?忽然想起了楊若煙,苦笑擴散在容顏上,她和楊若煙一樣,都是可憐人。
腳下的土地在強烈的震盪,茶棚裡的夥計被嚇得顫抖不已,躲在角落裡不敢妄動。
寧雨詩蒼白的臉色忽地變了,沉默半晌,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將裡面唯一一顆丹藥倒出來。
這顆丹藥這是父親親手煉製的聚氣丹,雖然藥效可能沒有單陽子那顆強橫,但在關鍵時刻,可以頂上一會。寧雨詩服用丹藥後,喝了口茶。
七匹黑馬從遠處奔來,矯健至極。濃烈的香氣隨風飄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香味是從馬身上溢位來的,如墨般漆黑的毛髮在激烈奔跑時狂舞不拘。
七名頭戴詭異面具的人,優雅的坐在馬上,眼裡的光芒,邪肆而神秘。七人的衣袍款式相同,只是顏色各異,胸前均用金絲線繡著一條威武狂野的蒼龍。龍眼巨大,遨遊九天,狂野孤傲,噬魂攝魄。
看著蒼龍的圖案,寧雨詩的眼忽然有些渾濁,她連忙搖頭,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
七匹馬從寧雨詩身邊經過,帶起一片煙塵。領頭的黑袍男子忽然轉頭,面具後的眸閃爍著詭笑,玩味地掃了眼正在喝茶的女人。
七人消失在視線內,寧雨詩沉默著起身,一抹神秘的紫影閃過腦海,唇邊浮起了笑。百里晴遷,你走運的時光已經到頭了,我要讓你知道重傷我的代價。
走了一天一夜,居然沒走出這片林子?禁衛軍們不禁對簡尋子這個帶路人抱有質疑,各自的目光都十分不友善。
簡尋子忽然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著林子四周的動靜。他目光幽深地凝望著前方,透過濃霧,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建築的輪廓。這些人眼拙了嗎?居然仍舊迷失在自己的思想中。
安逸之與燕紹相對一眼,都沒有出言,因為他們一開始就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簡尋子的身上。簡尋子一定能帶他們走出煙雨林,這是一定的。
簡尋子笑著回頭,掃了眼眾軍士們不太友善的神情,“怎麼?不相信老朽了?”
“簡先生莫怪,他們只是疲乏過渡而已。”安逸之的臉上有著謙遜的笑容。
燕紹附和道:“的確是,簡先生的能力我是親眼目睹的。離開煙雨林,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簡先生累了的話,我們不如在這裡歇息一會。好嗎?”
“好,那就歇會。”簡尋子笑著點頭,就地而坐,拿出菸袋,裝上菸絲,開始抽菸。
少了雲的遮蔽,月光的銀芒赤裸裸的照耀著大地。一萬五千名禁衛軍,雄糾糾氣昂昂的隊伍。而今,卻都被這片龐大的煙雨林折磨的筋疲力盡。
那陣笛聲,跟隨了他們一路,到現在也沒有消失,輕緩的盤旋在耳邊。燕紹悄聲對安逸之說:“需要末將去探查一下嗎?這笛聲……”
“不可輕舉妄動。你忘了先前那一萬五千人了嗎?”安逸之皺眉瞥了他一眼,目光裡隱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燕紹無奈著嘆息,用手中的粗樹枝挑了挑火堆,讓沸騰的火焰持續擴散熱量。火光將他剛毅的臉孔烘的通紅,他卻始終都在注視簡尋子的一舉一動。
簡尋子磕了磕菸灰,精銳的目光掃向燕紹。兩者眼神對視的瞬間,燕紹低下了頭。安逸之發現兩人之間的不尋常,動了動眉,卻沒有說什麼。
一片嫩綠的葉子離開了樹杈,落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