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有換喜服,周圍只顧著道喜的大臣也沒有注意到我,我順利地出了櫻雪閣,我站在自己家門口,望了望裡面喜慶的場面竟流下淚來,低聲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神經質的走著,抬頭看到自己竟習慣性地走到了後山上,呵,啥時候亦凡亦銘的習慣也傳染到我這裡來了?搞到現在一有什麼事就往後山上跑,我嘆了口氣,還是不要賭氣算了,回去乖乖結婚,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麼?
剛轉身下山,就聽見後山上傳來一股簫聲,我攏攏衣服,這麼冷還有誰在後山上吹簫啊?雖是這麼想的,好奇心還是把我推向了聲源。
望著那一抹淺藍的熟悉身影,我呆住了,亦凡怎麼會在這裡!亦凡怎麼沒有在準備婚禮!亦凡又是怎麼會吹簫的!無數個問題充滿了我的大腦,我搖了搖頭,無論怎麼樣,無論亦凡來後山幹嘛,反正我就不應該在這裡!想到這裡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簫聲驟然停下來,亦凡並沒有回頭,冷冷地道。
我冷笑一聲,果然是練過功夫的,連有人來了的聲音都聽得到,我並沒有答話,繼續往前面走,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呢?為什麼呢?
簫聲繼續響起,亦凡並沒有留我,簫聲繼續響起。我捏了捏手,該死,現在怎麼又不想走了?那簫聲充滿了無助,孤寂,也多虧我學過古箏,還聽得出一些門路,簫本來就是一種孤寂的樂器,現在被亦凡演繹出來又多了一份無助與憂愁,聲源如一顆小石頭,打穿了寧靜的湖面,那孤寂的波紋散播開來,在後山上蔓延,漸漸地融入我的身體,擊打著我的心臟,為何亦凡會演奏出如此悲涼的音樂?
簫聲在一陣顫音後結束了,在冬日的暖陽下,亦凡的身影顯得孤寂異常,他放下簫,冷冷地問道:“我問你,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哼。”我冷笑一聲,走到他身後,“躲你?你真的自戀的以為我在躲你麼?”
他轉過身來,仍是冰涼的目光,我的心裡微微一顫,他何曾用這種眼光看過我?目光就如一道冰涼的利劍,直射進我的心臟,把我的心都凍涼了。
“是麼?那你中午又為何要匆匆忙忙的離開?”
面對他的目光,我心虛了起來:“我只是想準備婚禮!”
“哦?”他冷笑著拿起身旁的簫,玩弄著簫上的指孔,漫不經心地問我,“那你現在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沒有答得上他的話,心虛地道,“我怎麼樣不用你來管。”
亦凡並沒有反駁,把簫輕放在唇邊,滿山頓時又響起了孤寂異常的簫聲,我走過去把簫從亦凡唇邊打下來,呵斥道:“夠了!”
亦凡還是沒有抬頭看我,撿起被我打掉的簫,繼續吹奏起來,我實在是聽不得那種無助,那種孤寂,那種感覺被世界遺忘的聲音,彷彿只有我一個人在無際的黑暗中,連呼吸聲都被吞噬掉,這使我感到全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存在!我無法承受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感覺,心裡空虛地像是什麼都沒有,整個人都被掏光,在黑暗裡呼喚,沒有一個人回答我,我抱著頭蹲下來:“夠了!夠了!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簫聲終於停了下來,亦凡把我扶起來,輕笑道:“你還是這麼害怕寂寞。”
我抱住他,瘋狂地擊打著他的背,哭喊道:“混蛋!你這混蛋!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你回答我啊!為什麼!?”
他緊緊地抱著我,把臉埋入我的肩膀:“對不起,對不起,打我吧,打我吧,是我對不起你……”
“嗚嗚嗚……”我滑落下來,亦凡連忙摟住我,我無力地哭道,“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他把我摟在懷裡,輕柔地撫摸著我散亂的青絲,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