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麼東西打進牆裡頭去了。
“咦?!”有人訝然一聲。
我抬頭看時,早見一道人影撲來,黑燈瞎火的,不辨是誰,只覺得高低矮胖不是蔣明義,也不是蔣赫地,正待細辯,那人忽然一揚手,“嘭”的一股白煙散開,朝我裹來!
我雙腳蹬地,直挺挺的躍過那團白霧,半空中一折腰,直翻到那人背後去,勾手再一抓,那人還不及回身,肩膀便被我拿住!
“提千斤”的力道何等厲害,那人當即“哎唷”一聲,翻身就倒。
我聽得聲音熟悉,覺得好似是潘清源,可又奇怪他怎麼變得這般孱弱不堪?正要發問,卻聽他高聲叫道:“大侄女婿快來!”
這次離得近,聽得清楚,那聲音就是潘清源的!
我“嘻嘻”的一笑,把手鬆了開來,正想說:“是我。”卻猛覺背後一股森寒之氣如虹貫來,霎時間,頭皮都麻了起來,話到嘴邊,也喊不出來,下意識的屈膝縮頸,把身子活活矮了半截,才覺那股森寒之氣擦著頭皮過去!
驚嚇出一聲冷汗之餘,斜身抬頭看時,月光下,只見一柄如水長劍,白芒森然!
只來得及看了這一眼,那劍就又朝我刺了過來,只瞧見劍尖一點寒光抖動,剎那間就化作無數璀芒,好似煙花迸落滿地,又似流星**天際,一招之間,幻化萬千,竟直指我身上十餘處要穴,端的是劍法驚人!
我縮身往後一退,堪堪避過鋒芒,那劍卻如影隨形,又刺了上來!
好厲害!
我倒抽冷氣,使劍的這人是誰?!
這等劍法,我只見過封從龍使——對了,潘清源叫“大侄女婿”,那不正是封從龍嗎!?
我有心要喊住手,可是這檔口我又正在施展“摶扶搖”的身法躲避劍招,氣息錯亂不得,只要我一出聲,腳步就會亂!以封從龍的劍法,眼中不揉沙,得勢不饒人,一著不慎,我就得死在他的手裡!
而今無計可施,只得再躲!
我提一口氣,擰步折腰,胸骨後縮,剛避開那一劍,已聽見潘清源叫道:“大侄子快住手!是自己人!”
我在心中不禁暗罵潘清源眼瘸,我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他是誰還算情有可原,但他可是在黑暗裡過慣了的人,他的眼睛在黑夜裡比我好使的多,居然也到這時候才看見是我!
晚了!
就在潘清源喊話的那檔口,封從龍又抖了一劍刺來,劍芒都送到我胸前了,如此凌厲狠辣的招數,豈是說停就能停的?!連封從龍自己也收不住!
我早已經算定了距離,若是再往後躲,就要退到圍牆上,那時候,這劍只需再往前輕輕一送,我無處可逃,便難逃胸前穿刃之禍!
不及多想,我把手指一勾,急伸手往前去迎那劍,潘清源在旁邊叫道:“不能用手啊!”
“當!”
一聲清脆的撞擊音,劍尖觸到硬物,一削而斷,兩截殘物跌落塵埃,封從龍恰借勢後撤,停手了,我已汗流浹背。
潘清源跑了過來,道:“快,快找找你的斷指,我給你接上去!”
我喘息幾聲,道:“什麼斷指?”
“我都聽見‘當’的一聲了,肯定是砍到骨頭了!”潘清源還滿地亂看,嘴裡嚷道:“我侄女婿的劍快,砍斷了你的指頭你也未必知道疼,快找,別叫大黑狗給吞了,它可饞得很……”
我捏著手裡的兩根半截鐵釘,道:“封前輩砍斷的是鐵釘,不是我的手指。”
潘清源往前一湊看,訝然道:“你從哪兒弄來的鐵釘?!你迎上去的時候,我明明瞧著你手裡什麼也沒有!”
這也是我在間不容髮之際,指頭撥動衣袖內的塑膠縮緊口,捏了兩根鐵釘在手,擋了封從龍一劍,要不然,我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