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點了點頭,但又擔心地瞧著他蒼白的面容說,「但是你的傷」
「雎生來是飄泊之人,鞭傷棍傷都挨過不少,應無大礙。」范雎自嘲地笑了笑,拜了一禮說,「范雎就此拜別。」
他立起身,緩緩退出帳去。秦王的視線相隨不捨,他似有感知,於簾下翩然回首,散披於肩的長髮斜斜倚拂在他的面頰上,將他的雋秀清顏勾勒得愈加生動攝人,
「王上務必儘快回宮。」
他只說了短短一句,便轉身離開
……
而同一日,虞從舟等眾人抵達西境駐守邊邑。遠離邯鄲的一路辛苦略去不講,單單是這西境的樓煩族的姑娘們,就帶給虞從舟消受不起的連番「艷福」。
只因西境偏遠、黃沙漫天,長得清俊的男子本來就少,更不要說長成虞從舟這般「天下奇俊」的美男子了。樓煩族的女人們自從他們到的第一天,見到虞從舟就個個狼化,眼冒愛心,嘴角流涎。
她們總是成群的遠遠跟定他,騎驢、乘駱駝,無所不用其極。又時常趁他出營用膳的時候圍住他嬌笑、或送一堆他一輩子也用不上的東西,或是在他帶領將士操練的時候,站在山坡上遙唱著他聽不懂的小情歌,亂了他的口令,只得喊咔、連累全隊重練。怒得晁也等人在營外遍掛「不得探帥」的標牌。
但掛再多「不得探帥」,也阻止不了樓煩女人們的「探帥」熱情,畢竟久旱逢甘露,他的帥顏已似星火燎原,沒有什麼能熄滅。
不過,楚姜窈對此倒是喜聞樂見,還總是趁他被圍的水洩不通的時候,在一旁咧嘴嗤笑,因為這些女子至少證明她不是最花痴、最不頂事的那一個。
這一晚,虞從舟和眾人在附近小鎮上吃過晚膳,不緊不慢往回走著。見到夕陽未落、霞光漫溢,反而不敢回營。一般這種時候,追截圍堵的女子最多。於是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說,「時間還早,不如,去山腰轉轉吧。」
杜賓和沈聞互相一對望。他們可是見過公子爺在褒山上、因為楚二小姐被凍傷而滿副心碎神傷的模樣。二人此時互一暗笑,料想公子是想跟楚姜窈親近親近,便抱拳說,「我等還是先回去了,楚二小姐陪公子爺去就行了。」
「不要不要!」楚姜窈急忙擺手,「要去一起去啊,別只推給我一個吖!」
什麼叫「只推給她一個」,虞從舟心中闇火中燒,難道在她心中、他這麼快已經只剩一個「冤大頭」形象了?
「樓煩族的女人若見到我和他一對一、落單相處,肯定恨死我的!」楚姜窈騎著她的小矮馬,在杜賓和沈聞身邊左轉右轉地遊說,「我、我以後還是男裝打扮比較安全。」
晁也在一旁笑道,「你是公子的妹妹,不會誤會的,你安全得很!」
虞從舟眼瞼平平如線,目光冷冷一斜。晁也這傢伙,此時跑出來多什麼嘴?!他悶聲罵了句,
「不會說話怪爹孃,跑出來亂說話怪修養!」
杜賓見狀只好出來打圓場,「既然非常時期,我們還是眾人同行吧,保護公子最要緊。」
樊大頭還是搞不清狀況,嘟囔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不就散個步嘛,聽得我麻煩死了!」
眾人笑笑沒理他,都轉了馬韁、向山腰行去。越行越高,透過茂密樹林俯瞰山谷,別是一番風景。
到了太陽落山,天色全黑,虞從舟終於吐了口氣,想那樓煩的女粉們應該都散了,便轉過馬說了聲,「總算能回營了。」
眾人淅淅落落地跟著他原路返回。忽然,楚姜窈聽到幾聲鳥叫,她心中一緊,這不似平常鳥叫,倒像是他們暗人行道中私用的口技呼喚,難道這林中還有其他人?
她警覺地回頭探視,未見異常,但突然那鳥叫聲又起,雖與秦國死士營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