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也聽到她的動靜,吩咐那軍士道,「這丫頭身上也搜一搜!」
軍士諾下,扔開鞭子,向楚姜窈走去。她昏昏沉沉剛睜開眼,就看見那麼個凶神惡煞的人立於面前,不禁渾身一抖,頓時全醒了。
而那軍士二話不說、便在她身上粗魯地亂摸亂扯,甚至撕開了她的幾片衣布,他粗糙的手指狠狠擦過她的胸前腰間,從頭到腳的擄索過去。
楚姜窈又驚又屈辱,但此時人為刀俎,她只得閉上眼忍住,渾身微微僵冷。
「別碰她!」她忽然聽見虞從舟充滿怒意的聲音,循聲看去,竟見虞從舟也被綁縛在另一邊柱上,身上血肉模糊,顯然受了鞭笞之刑。她忽感心神焦灼,呼吸微窒,腦中飛速地想著如何方讓他脫困。
她主意稍定,頓時便哭得像個淚人一般,滿臉又心痛又害怕的樣子,「哥哥!哥哥!」虞從舟從沒見她失聲哭成這般模樣,心中也愣了愣。
玄衣人緩緩向她走去,楚姜窈透過淚水,看見他的模樣,心中吃了一驚,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公子市。他居然為了和氏璧,親自來到塋城、拷問虞從舟,想必他肯定也有暗人潛伏在趙人中,從而得到了確實的訊息。
但死士營一向直接上報與宣太后、並不歸公子市統轄,她倒不擔心公子市會認出她來。此時,她既不想和氏璧最終落入公子市之手,也不想虞從舟再受體膚之刑。
她繼續像個小孩一般對著公子市邊哭邊喊,「為什麼抓我們?為什麼打我哥?」
公子市忽然覺得這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娃是個比虞從舟簡單許多的突破口,便冷冷笑道,「小姑娘,你有沒有、聽說過『和氏璧』?」
楚姜窈面露怯意,頓時收了聲,不敢哭也不敢鬧的樣子,只是戰戰兢兢地垂了頭。
公子市見她聽到『和氏璧』三個字就怕成這樣,顯然是知道此中事由,立刻狠狠逼近她怒道,「你知道『和氏璧』在哪兒?!快說!」
他見楚姜窈不聲不響,卻怕得渾身直顫抖,料想必能從她身上拷問出些什麼來,於是更加陰沉地喊道,「你若不說,就讓你也嘗嘗那鞭刑滋味!」
「不要不要!」 楚姜窈害怕地連忙抬頭求饒。
虞從舟見她一副挨不了刑的樣子,心中發寒,她明明不知道和氏璧的下落,卻偏偏害怕過了頭,倒讓那玄衣人以為她也知曉,現在如何是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她。
「快說!」軍士忍不住也喊了一句。
楚姜窈很是遲疑不決的樣子,她越遲疑、越害怕,公子市他們便越會相信她會說真話。
公子市指著地上染滿從舟鮮血的皮鞭,對軍裝男子說,「你幫她、好好想想!」
軍士諾了,拾起鞭子,立時向楚姜窈身上抽去,她慘叫一聲,頓時萎頓下去,顯然受不住那疼痛。
第二鞭還未打到,只聽楚姜窈殘喘著輕聲說,「別打我、別打我… 那玉壁不在我們身上,杜賓拿走了!」
虞從舟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的確不忍心她挨刑,但他既沒有想到,她竟這麼懦弱、一鞭即招,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知道他已把和氏璧交給杜賓這件事。
「楚姜窈!!」他心中失望,混上憤怒,勃然吼起她的名字。
原來在塋城,他命杜賓回鹹陽保護藺相如只是一個幌子,他告訴眾人他與楚姜窈仍扮尋常兄妹、護送和氏璧返趙也只是一個幌子,其實他悄悄將和氏璧託付給杜賓,令其獨自護璧歸趙…
「杜賓?」公子市一聽這個名字,恍然大悟,看向虞從舟笑道,「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他一甩袖袍,沉沉盯住楚姜窈說,「杜賓現在在何處?說!」
「我… 」楚姜窈左右為難的樣子,看著虞從舟冒火雙眼,又似不敢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