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來沒幾天,殺死王熠的真兇沒抓到,洛陽軍的馬場卻出事了。
“丁香,你看是不是要下雨了,天空怎麼起了烏雲?”
四郎、五郎也要天天進軍營了,李奏又搬進他自己的府裡,大兄臨行,要把手都上的事都交給二郎,他自己還要挑帶去的五百親兵,洛泱連續幾天都見不著阿兄們的面。
父親不讓她出府,這會正在院子裡訓練狗找東西呢。
“阿成,出去問問,南郊出什麼事了?那不是烏雲,看上去是起火的煙。唉,秋幹物燥的,就是容易失火。”
丁香正忙著曬小娘子的蠶絲薄被,半個月曬一回,十月就能用了。
“南郊?那不是有咱家的親兵營嗎?我還去過那裡的馬場呢”
阿成才十三歲,說起話來還是童聲,他沒頭沒腦往裡院裡衝,一頭撞到抱著被子的荷花身上,正要罵他,他連忙喊道:
“小娘子,是軍營的馬場失火,郎君們都趕過去了。不過您放心,不會燒到城裡。”
“馬場失火?好好的怎麼會失火?金猊!金猊傷還沒好,綁在架子上呢,火燒了也跑不掉不行,我得去馬場看看!”
洛泱將碟子裡的兩個夾肉蒸餅,一起扔給來福、旺財,站起身就往屋裡走:
“荷花,把我的親兵服找出來,阿成,去找邵春,就說我要去馬場。”
他們四人騎著馬剛出府門,後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那些人一見是洛泱,“籲”的拉緊韁繩慢了下來,原來是阿夔帶著幾個人。
“小娘子,您這是要去馬場嗎?”
穿著親兵服,猜也不可能是去逛街。
“你們也是?”
“阿堅追放火人的時候,被人射死了,將軍叫我過去接管他那一旅的人,您要去就跟著我。”阿夔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很快,他們十個人出了城門,朝濃煙滾滾的親軍營馬場奔去。
親軍營雖沒被燒到,但離馬場很近,軍營裡煙氣瀰漫,一群親兵圍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個已經用麻布矇住了頭,另一個旁邊蹲著個軍醫在替他包紮。
“夔來了!是夔來了!”
那些突厥親兵都激動起來。
看著阿夔走過去,洛泱並沒有下馬,而是向著馬場跑去。
元楓、元植站在一群人中間,山風助火勢,大多數馬搶救出來了,可馬廄和剛剛堆積起來,為入冬準備的馬草全部燒掉了。
元植氣惱的說:“一定是王家!抓不到真兇,就拿馬場出氣,還有半個月就要移交了,一下子到哪買回這麼多草料?”
“我還覺得奇怪,兵部撥給糧草從來都是拖拖拉拉,這次馬草來得那麼及時,一下子把幾個月的都撥下來了。”阿復也在旁邊說到。
兩件事連起來,這事跟王家脫不了干係,多撥草料,就是為了這一把火,讓洛陽軍的虧空更大。
監管不善的罪名也更大。
洛泱站在後面聽了聽,又向原來關金猊的房間跑去。
那排木房子餘火未盡,一些親兵還在用樹枝撲打著明火。
“小娘子,別過去,六郎君在那裡。”邵春眼尖,他已經看見了那匹金色毛髮的高頭大馬,李奏、阿冽還有兩個馬師都在旁邊。
洛泱看見金猊,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六表兄,金猊怎樣了?”
聽到她的聲音,李奏轉過身來,微笑道:“還好,只有鬃毛被火燎了一下。好在戰馬都訓練過,沒那麼怕火。我來的時候,兩位馬師已經把它救出來了。”
“還好已經治了兩個月,金猊的腿也好得差不多,看它跑步已經很輕鬆,可惜那個架子和絞車都被燒了。”馬師還覺得有些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