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官老爺心有餘悸。
要知道,宋家原先可不知這點家底,可惜一次官司,就掏空了宋家的老底,還差點害了他們沒了兒子。在陳桂枝眼裡,上衙門就等於花銀子,宋添財和宋添金去了衙門還不知道要花了多少銀子才能求那些官差衙役辦事。
宋添財忙道:“娘,你別擔心,兒子心裡有數。再說,衙門裡我和言修有些熟人,沒花多少銀子。今個早上,添金還給兒子送了二十兩銀子過來,大伯和大伯孃也沒虧著咱。”
陳桂枝卻是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的開口道:“我還不知道我那嫂子,她手裡可緊著呢。就是有二十兩銀子送來,我看你也貼了不少。真是的,你這又出錢又出力的,村子裡的人還都道你多管閒事。把添金的舅家送進牢裡,是個心狠的。我聽了恨不得撕了這些人的嘴,你好心好意的幫添金討公道,這些人卻一個個挑刺。怎麼,感情被騙婚被壞名聲的不是他們。明明就是萬家做事缺德,衙門的大老爺們主持公道,反而成了你的不是。”
從萬家兩老來了宋大海一家之後,村子裡的人就知道宋添財和宋添金把萬大奎夫妻送進了牢裡。說是萬家騙婚,可村子裡卻有人道宋家太狠心。都是姻親,就是犯了錯,打上門去,鬧上一頓,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就罷了。
怎麼還把人送進牢裡了,這以後誰家有個事都這樣幹,那不是逼死人嗎?要知道被官府判刑了,也就真的毀了名聲,萬家以後兒子女兒出門都得不比旁人腰桿子硬。婚嫁之事也要麻煩許多,誰也不想要個囚犯做親戚。
若是女子,被這麼一關,那些講究一些的婆家肯定是要休掉這樣不守婦德的媳婦的。有些女子因為不堪婆家休棄,又連累了孃家名聲,常常也只剩死路一條。一條人命,在莊戶人家看來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誰也不願意自己家搭上個逼死人命的名聲,所以,能私下解決的就私下解決,不能的也是找里正找族裡解決。如宋添財這樣,毫不留情,一上來就衙門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村子裡的人當然要說他了,不然,誰要是去佔點宋家便宜,和宋家有個齷蹉,那是不是都要去衙門呢。有些人就心虛了,自然要說宋家的不是了,不然,要是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宋家村處理事情都跟宋添財這樣,有些人家可不得吃牢飯。
宋添財看著陳桂枝氣不過的樣子,寬慰道:“娘,你和他們生氣幹什麼。我們做我們的,難不成就因為旁人的幾句閒言碎語就難受。村子裡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的,也就是那麼幾戶人家心虛罷了。我們不去管他們就是,其實,我也有些私心在。馬上我準備和言修一道去泉州,家裡一下子少了兩個青壯年,我怕村子裡有人會來找麻煩。我心裡明白,這村子可有不少眼紅咱們家茶攤子的。我和言修在還好說,我們不在了,他們膽子肥了,鬧出些事來,就是我回來收拾,你們也要遭罪一場。不如這樣,讓人敬著,懼著。與咱們家好的人不會因為這些事和咱們疏遠的,反之,也不過是和咱們沒什麼真心的人家。”
陳桂枝聽著若有所思,嘆了口氣道:“哎,都是我和你爹不好。他心軟那白眼狼一家子,不然,依著我兒的手段,早就整治他們了。哪還能留他們時不時的在我們眼前溜達,我也是糊塗,慣出了你舅家的毛病。一個個的盯著宋家這點家底,胡攪蠻纏的,就看準我和你爹下不去那個手罷了。沒想到,卻是讓你背了這狠名。”
宋添財雖然沒說具體那戶人家,可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她孃家和宋進寶一家罷了。兒子殺雞儆猴看,擔心的還是他們對那群人沒法子罷了。他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還得讓兒子護著擔心,這事是他們無能啊。
陳桂枝道:“添財,你放心走,別擔心家裡。我不會再糊塗了,以後啊,宋家就是宋家的,誰待我們宋家好,我就和誰親。再也不幹那沒心肺的事